茵太妃餘光掃了一眼右手邊蹙著眉的麗妃娘娘,勾唇認真看向前方。
東廠掌印楊展昨日見了她,隻求今日她能護小覓兒一遭,她自是不會拒絕。
麗妃娘娘咬著唇,麵色不虞,中間隔著這麼個人,她總不能越過茵太妃去跟皇上喊著再次提到那胡家小姐吧?
胡夫人肩膀一鬆,輕呼一口濁氣,她剛剛可是看到皇上對沈才人的態度,隻因嗓子不好才道了一句可惜,若是讓他單獨見著她的小花兒,不敢想不敢想,沈夫人輕輕拍了拍胸口。
而下首坐著的李詩言卻坐不住了,剛要起身,南習在一旁聲音不大不小的與對麵的程哲岩拱手,“早聽聞程世子文武雙全,有機會可單獨喝一杯?”
程哲岩聞言一怔,這錦衣衛副指揮使找他喝一杯做甚?卻也不能表在麵上,拱手道:“南習大人過譽了,自是卻之不恭。”
李詩言身子一僵,又坐了回去,脊背挺得很直,偷偷拿眼瞄過男席,看著談笑風生的英俊男子羞紅了臉,不敢再出頭,生怕壞了形象,得不償失。
沈覓清則完全不知剛剛自己又一次與危險擦身而過,跟舒緹一邊聊著一邊敞開了吃,今日目的已經達成,她此時是能低調則低調。
舒緹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花兒,右邊第二排第三桌就是大炎第一美男,程哲岩。”
沈覓清順著舒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眉目俊朗,唇邊含笑的男子,一襲白衣,玉冠束發,確實儀表堂堂,但前提是楊展不露真容。
沈覓清輕輕勾唇,心裏美的冒泡,哪有她家的美?想到那日下午喝酒發瘋與他在屋裏粘膩到淩晨,便臉頰發燙。
突然腰間一痛,沈覓清回頭各自都很正常,並無人碰她,輕輕揉了揉腰,難道是她的小汗毛彼此打架?打這麼狠?
沈覓清剛準備端起麵前的酒杯,想了想又放下,算了,別誤事,話說她以前真的很能喝!好吧,沒人信!
舒緹已經百無聊賴的開始打哈欠,“小花兒,好無聊,這些人勾心鬥角的,咱也聽不懂,這舞咱也瞧不懂。”
沈覓清咽下嘴裏的酥糕,“你說你,別說咱!”
舒緹:“你不用裝,就問你瀟貴妃為何誇她侄女,還讓她侄女上前表演舞蹈?”
沈覓清:“炫耀!跟我娘一樣。”
胡夫人把頭湊過來:“為娘可不敢拿你這麼炫耀,萬一皇上瞧上眼,為娘跟誰哭去?”
舒夫人把頭湊過來:“在這裏的所有娘都不敢!”
舒緹點頭:“來,你懂,你說。”
沈覓清:“好吧,我也無聊。”
舒緹一臉得意,“我聽說禦花園魚池那邊有新品種的魚熊貓蝶尾、紅牛蘭壽,可稀奇了,長的跟牛一樣的魚。”
沈覓清來了興致,“看看去?”
胡夫人又將頭湊過來,“看一會兒趕緊回來,別往遠處跑。”
兩人點頭便悄悄離了席麵。
穿過花廳,繞過假山時,二人皆頓了足,停在原地不敢出聲,因為此刻她們聽到了假山裏發出一些怪聲,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