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清回宮打點了一番,來到茵娘娘的宮殿。
孟嬤嬤笑嘻嘻的給她搬了方凳過來,“覓小主坐。”
沈覓清坐至茵娘娘床前,“可請了太醫?”
茵娘娘麵容有些泛黃,精神還算好,“請過了,已經好許多,就是前幾日晚上吃的多了些,不是大事兒。”
沈覓清拉起茵娘娘的手:“茵娘娘,您可想出宮去?遠離皇宮?去外麵瞧瞧?”
茵娘娘一愣,給了孟嬤嬤一個眼神。
孟嬤嬤起身將門掩上。
老人這才開口:“茵娘娘老了,到哪都一樣,留在宮中,或許有一日阿芸回來還能找見我,有這輩子見上最後一麵的機會。”
沈覓清鼻尖有些酸澀,她多想能讓芸公主回來見見茵娘娘,她念了女兒一輩子。”
茵娘娘枯老的手拉起沈覓清白嫩的小手,二者形成鮮明對比。
“你看看我們,一個代表著開始,一個代表著即將結束,我已經過完了這輩子,回過頭來想,當初不如大膽些,勇敢些,窩窩囊囊一輩子到頭來,皆是遺憾。”
茵娘娘輕輕拉起沈覓清的手,灰暗的眼睛卻增添了些許色彩,“小覓兒,別怪茵娘娘多事,自那日你帶了禦膳房特製糕點來,我便讓孟嬤嬤前些時日留意了你一番。”
沈覓清心抽緊,倒吸一口涼氣。
茵娘娘拍了拍她白嫩的小手:“走吧!找機會出了這牢籠,有機會若能見到阿芸,告訴她哀家告訴過你的話,哀家想讓你活的瀟灑肆意,亦是想讓她也活的瀟灑肆意,隻當時阿芸走時哀家尚還年輕,什麼也沒教給她。”
沈覓清:“茵娘娘,您可以跟我一起走,若有機會見到阿芸姐姐,你們……”
茵娘娘打斷她:“你未在眾人麵前露過麵,消失無人問津,可宮裏丟了太妃,卻說不過去,且哀家老了,折騰不動了。”
茵娘娘垂眸歎息,淺淺一笑:“若早上十年,哀家也敢跟你放肆一回。”
隨即茵娘娘接過孟嬤嬤手裏的錦盒,打開從裏麵拿出兩隻小巧的珠花,隻珠花花瓣上還有兩個歪歪扭扭的小字:薛芸。
一看便是孩童時期的薛芸親自繡上去的。
茵娘娘深情的望著,蒼老的手輕輕拂過,“望你能想辦法,帶給她。”
說罷將一封很厚很厚的信細細裝進錦盒,又將珠花放進去才蓋住盒子。
沈覓清小心翼翼的接過茵娘娘捧過來的錦盒。
“好!”
……
接下來沈覓清便直接住進了胡夫人給她布置的閨房,入眼便是一個字:粉!
粉牆、粉床、粉色帳幔,就連地氈子都是粉色,一開衣櫃,還好吧,除了粉裙子還有黃裙子、紅裙子、藍裙子整個一個大花園。
緊接著便是開始跟著胡夫人出現在各個宴會場合。
夏日的天空,藍的純潔,沈覓清手裏拿著繡帕,彎手遮去從右邊射來的強烈日光,眯著眼往對麵人群當中看,似在尋找著什麼。
葶莞和瑞芙兩個丫鬟在一旁守著,葶莞是胡夫人身邊的丫鬟,細心周到賞給了她。
葶莞:“小姐,要不奴婢去打探打探?”
沈覓清:“去吧,舒緹說好今日也要來的,這都半晌午了還未見著她。”
葶莞放下手中團扇便下了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