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清聽著,心中五味雜陳,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僵硬,沈覓清伸手抱住他,並未說話。
楊展身上一鬆,勾起一抹笑意,“還想聽?”
沈覓清:“你想說我便一直都想聽,你不想說,我也想聽,隻是能忍住不問。”
楊展在她的發頂蹭了蹭,“這般乖覺,便講給你聽聽。”
“奶娘死後,我躲在偏僻的村莊裏,不知所措,以前習慣了被人伺候,當時卻一下變得每日三餐都成問題,村民看我可憐,也會給我送一些吃食。”
“就這樣活了兩年,期間跟村民學會了打獵,攢了一點盤纏,便帶著盤纏往上京趕,因為我一直記得,祖父將我交給奶娘時,告訴我一個地方,他在那裏給我留了好東西,讓我成年後去取。”
“我沒聽話,十歲便踏上了回京的路,嗯,後來事實給了我教訓,我被人牙子抓走,送去了地下鬥獸場,老板看我小,覺得是賠錢貨,人牙子又將我帶走。”
“半夜我殺了三人,跑了出來,卻又被紅姨盯上,她直接帶我去了一座孤島—暗茗。”
沈覓清震驚,十歲殺了三個大人?卻沒有打斷他的話。
楊展:“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沈覓清一臉好奇,裝模作樣的驚訝,“我知道了?我不知道呀?什麼?”
楊展挑著眉,眼裏浮現的笑意,曖昧非常,“若沒有我同意,紅姨敢給你講那麼多嗎?”
沈覓清將嘴唇輕輕閉合,微微抿著唇,眨眼間透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真沒意思,你什麼都知道!”
楊展哈哈大笑起來,摸了摸她的頭發,此時有人敲門。
楊展:“說。”
魁梧大叔粗啞的聲音稟道;“上位,血燕來了。”
楊展輕輕將沈覓清放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所以我的經驗便是沒能力不敢亂跑,會出事的。”
說罷便出了門。
沈覓清現在確實非常認可他的話,看看他們這些天遇到些什麼?
楊展回來時,沈覓清已經睡著,他輕輕走至床邊,連被子帶人便一同緩緩抱了起來,他抱的極緩極輕,中間沈覓清隻顫了顫睫毛便又睡了過去。
沈覓清醒來時,已經在一輛馬車上,車裏還點著燈,說明是晚上,馬車奔馳著,卻很穩,沈覓清被卷成墨西哥雞肉卷,不好動彈,眨了眨眼睛。
楊展笑著將卷她的被子打開,“事出突然,便沒叫醒你。”
沈覓清打了個哈欠,眼角掛著兩滴淚,困意散了大半,“咱們這是?”
“改走陸路,去一趟榮城。”
沈覓清哦了一聲便不再多問。
楊展遞給她一杯溫水,“都不怕賣了你。”
沈覓清小酌一口,“蒙眼跟著你,你帶到哪裏算哪裏。”
“這般信任我?”
“我還有選擇?”
“沒有!”
沈覓清翻了個白眼,繼續喝水。
榮城距離上京不過三十裏,楊展帶她來到榮安寺。
沈覓清在禪房裏等著,楊展好像去見了這裏的方丈。
沈覓清百無聊賴的打開門,出門逛逛,隻見門前一棵碩大的榕樹,沈覓清和她姨娘的院子裏也有一棵榕樹,卻沒這般大。
遠處一個儒雅俊秀的男子頓足望了過來,遠遠的便瞧見榕樹下的少女,身著藕色衣裙,眉眼彎彎,抬頭看著頭頂的大樹,眼光如星子流轉,容顏絕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