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來一句:“不好好吃飯,亂看!再看剜了你的眼睛!”
眾人紛紛低頭吃飯。
沈覓清被楊展一嗓子嚇一哆嗦,到嘴邊的肉掉了出來,弱弱的一句:“我沒……”
“沒什麼?眼珠不想要了!”
眾人幾乎將臉埋進碗裏。
沈覓清趕忙閉上眼睛,眯開一條縫,開始摸著瞎吃飯。
“……”
吃個半飽,沈覓清湊過來悄聲問:“我能跟秋狐學兩招嗎?”
“不能。”
沈覓清:“為何?”
楊展挑眉,直白的說道:“你學會,易容跑了咱家去哪兒找?”
“……”她就是這麼想的。
傍晚,客船單獨的房間,白色的帳幔,一張條案,一把椅子,兩個團蒲,旁邊還有專門的淨房。
這船都是商戶們喜歡的格調,沈覓清盤著腿坐在團蒲上,單手撐著下巴,“楊展,我們為什麼不定兩間船艙啊?”
楊展:“沒錢了。”
“那你剛剛又買衣裳又訂房間沐浴,還買這許多筆墨紙硯。”
楊展:“所以錢花完了。”
沈覓清眨眨眼,“那你倒是省著些花呀?”
楊展:“所以我訂了一間房”
“……”
嘶~沒毛病!
楊展將目光從書上拔出來,看著沈覓清,真情實意道:“再說,不是你說的你即是我,我又是你,怕什麼?”
嘶~確實沒毛病!
沈覓清的大腦被楊展梳理的順順當當,便又一次跟他極其自然的擠在了同一張床上。
連續多日的奔波,條件還很艱苦,沈覓清一陷在這柔軟的被褥裏,嗅著被熏香熏過的香枕,便早早就去見周公了。
楊展歪在床邊,一手卷著書看,時不時的另一隻手勾起她的一撮發絲纏在手上把玩著,眉眼間一片柔和。
……
一連過了兩日,沈覓清已經開始視覺疲勞,楊展日日拿著輿圖勾勾畫畫,沈覓清百無聊賴的溜達到了船上的大廚房,這是她喜歡的地方。
一位魁梧的大叔看到她,笑嗬嗬道:“客官是餓了?”
沈覓清眉眼彎彎,嘴巴也很甜,“大叔,今日什麼飯食?”
“薄餅、蒸魚、溜白湯……我看看啊,還有幾道小青菜。”
沈覓清嘟著嘴,“好清淡啊。”
大叔笑眯眯從籮筐地下端出一個小蘿帛,裏麵裝著清甜的大脆棗,給沈覓清手裏塞了兩把,“甜甜嘴兒。”
沈覓清開開心心收下,“大叔這季節哪裏來的棗啊?”
大叔笑著:“啊~有黎國的商人路過,跟人家買了幾個。”
沈覓清:“算了算了這怎麼好意思呢?”人家用銀子買的,她和楊展現在一窮二白的拿什麼給人家。
大叔擺擺手,“快拿去吃吧,反正本來也是要送您屋裏的。”
沈覓清抬眼,“嗯?送我屋裏?”
大叔別過頭,手裏趕忙拿起菜刀開始切菜,“啊~我是說,要送到客人屋裏頭的,不光是你,快去吃吧,我趕緊幹活兒,一會兒耽擱了船客們的飯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