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爺點頭,目光轉向自己麵前的茶具,聲音仍然溫潤,“白某隻是想問問而已,姑娘不必誤會。”
隨即又抬眸看著她,不怕死的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楊展舌尖抵著牙根兒,“白九爺若是這般不知禮數,我也不會再給您什麼臉麵。”
白九爺一愣,老單一個眼風掃了過來。
沈覓清也蹙了眉,這家夥不太對勁啊,想做什麼?追著人家姑娘問姓名年齡地址的,下一句別來一句有無婚約,生辰八字說一下直接合了,將她人扣下!
白九爺卻趕忙擺了擺手,爽朗一笑,“二位莫要誤會,白某真的隻是想打聽一下故人而已,不若這樣,你們留下來多住幾日,咱們慢慢熟絡一下。”
楊展聲線冷了好幾度,“不打擾白九爺了,我們著急趕回家中去。”
老單聲線渾粗:“請吧,客房已經備好。”
沈覓清眉弓皺起,“白九爺我們真有事,須離開,還請……”
楊展麵無表情,聲音聽不出喜怒,“多謝款待。”
沈覓清噤了聲。
二人跟著下人去到客房,且沈覓清與楊展的客房分開的巨遠,美其名,男賓女賓是分開的。
沈覓清這下慌了,她從什麼時候開始便從未離開過楊展,此刻隻有自己一人,竟十分不適應,心中七上八下,像喝了油一般難受。
傍晚,下人來上了飯,卻一直都安安靜靜。
沈覓清留了個心眼,將飯倒掉,她可不敢亂吃,吃壞了便完了,下人收走盤,卻再沒有多餘動靜,這就把他們軟禁起來了?
憑著自己耳力好,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晚上,一絲動靜也無,不知楊展那裏如何?
沈覓清的心狠狠揪在一起,看那家夥看楊展的眼神,不會把他……
不會不會,要死啊,楊展豈是個任人宰割的?
……
楊展這邊,自被送到客房,門口便沒閑過,一會兒有人送衣衫來,一會兒有人送水果,一會兒有人送洗澡水,送飯食。
楊展全場木著一張臉,也懶得理他們。
且用飯時,他倒是沒像沈覓清一樣留心眼,直接慢慢吃了個飽。
用罷飯,有丫鬟進來要伺候她沐浴,楊展沉著臉,“不用伺候。”
丫鬟卻不敢走,隻道:“那奴婢就在門外守著。”
楊展走至床邊懶洋洋躺下,眼神卻冷靜沉著。
片刻便又有人敲門,楊展:“進。”
進來的卻是白九爺,他眉間皆是一片柔和,淺淺笑著:“可還住的慣?”
楊展:“住不慣。”
白九爺笑容更深,“想要什麼吩咐下人,直接跟我說也行。”
楊展:“想回家。”
白九爺笑出聲,柔聲道:“好,明日派人送你,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楊展閉了眼不再發一言。
白九爺也不著急,“等你想好了讓人來通知我,我隨時恭候,何時回答完,何時放你們走。”
楊展翻了個身,給了他個背影,預謀著今晚子時如何殺了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