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夏夜(1 / 2)

章節寄語:夏夜微涼,清風陣陣。漫天星辰與你,皆我所願。

晚間飯桌上,紀家人圍在一塊吃飯。殷素梅依舊苛刻的把大塊大塊的肉往自己女兒碗裏夾。紀檸夏卻也習以為常,她不是不喜歡吃肉,隻是不想去爭這些無謂的東西。她覺得吃多一塊也是身體上多了一塊無用的脂肪罷了,隻要吃得飽,吃什麼都一樣。攝取蛋白質的渠道從不止於一塊肉,像殷素梅這種無意義的行為隻是徒增別人討厭她的因素。

“爸,我明天開始要去時伯伯家的至味小館打短工。”紀檸夏扒拉著碗中僅剩的幾粒米飯。

紀念昇正欲開口,殷素梅扭曲著臉瞥眼望向紀檸夏。

“終於長腦子了懂得為家裏分擔一下壓力了。”

“賺的錢我自己存著。”紀檸夏回瞪著殷素梅。

“你!你這是不孝,哪有做子女賺的錢不交給父母!”殷素梅瞪大圓眼盯著紀檸夏。

“我未滿十八歲,所以你們對我有贍養義務。打暑假工賺的錢是我個人合法收入,你!沒有分配的權利!”

殷素梅還想再頂嘴,卻被紀念昇攔了下來。

“好了!小夏要怎麼安排那是她的事。家裏還不至於窮到要拿自己閨女的錢來過活。”紀念昇罕見的動了怒,一向蠻橫的殷素梅也因此吃了癟。

殷素梅見吃了虧見了下風,氣的咬牙切齒的收走桌上的碗筷跟剩餘不多的菜。

“吃吃吃,就知道吃!”

紀檸夏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巴,顧自走回閣樓上。閣樓窗台上透進來一絲月光照在地板上,夏夜蟬聲鳴鳴散去曬了一天的悶熱。躺在床上發呆的時候她想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媽媽是什麼樣子。今天的時伯母卻讓她有一絲感念於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也像時伯母這樣溫柔?又或許不是吧,如果像時伯母那般溫柔,她也就不會在自己六個月大的時候就撇下自己了。姐姐……這是一個陌生且熟悉的名詞。過了今晚,她就要跟清歡姐一起幹活了。她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姐姐,她總是那麼照顧自己。

尤記得紀檸夏八歲的時候,被鄰居家的男孩子欺負站在巷口哭,每一個經過的人都用那種厭棄的目光看著她,眼淚跟鼻涕蟲混成一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媽要,沒爹疼。活該你被人欺負。”鄰居家的男孩子拿著一把小水槍不停的滋著小檸夏。

小檸夏隻顧著哭,眼淚汪汪的從眼睛流出來,也不哭媽媽,也不哭爸爸。

“滾!都給老子滾!”此時操著一條警棍的小清歡橫掃一切的從另外一條巷子裏衝出來。

“啊!時家的瘋狗來了,快跑!”那男孩子見小清歡瘋一樣的衝出來,嚇得趕緊丟掉手裏的水槍。

“你最好給我死遠點!別讓我逮到你,不然我把你子孫根給撕了讓你斷子絕孫!”小清歡衝著不遠處大吼道。

小檸夏依舊止不住的哭泣跟抽噎。小清歡把那幫男孩子趕走後,丟掉警棍走到小檸夏身旁。

“小夏,不要哭了。姐姐帶你去買冰棍吃。”小清歡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生怕手上的灰塵再沾到檸夏本就髒髒的小臉上。

小檸夏隻顧著流眼淚,小清歡見沒辦法勸她不哭。隻好牽起她的手走向村口的小賣部去。

“阿姨,我要一根冰棍。”小清歡一手牽著還在流淚的小檸夏,一邊將兜裏的幾毛錢遞給小賣部的大姐。

取過冰棍後,便直直的遞給檸夏。

“小夏,不要哭了。吃冰棍,吃了冰棍就不難受了。”

小檸夏抬起頭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時清歡遞到眼前的冰棍,冰棍飄散來的涼氣跟淡淡的甜味彌漫在空氣中。還有時清歡那讓檸夏記了一輩子的笑臉。

“謝……謝謝清歡姐姐。”

“不用謝,傻傻的。”時清歡摸了摸檸夏的頭。“以後就由我保護你了,他們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打斷他們的狗腿!”時清歡看見檸夏終於不哭了,她也鬆了口氣。

紀檸夏吸吮著冰棍,臉上終於露出些許苦澀的笑容。向來得不到關愛跟照顧的孩子,突然間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好。她覺得既害怕又渴望。從今以後,她也是有姐姐的人了。

黃昏殘陽,夏日太陽落山後的暖風拂人麵。時清歡牽著紀檸夏走在田野邊的小道上晃著小手一蹦一跳的走回自己家中……

夢是自由且美好的,檸夏希望有些夢永遠都不要醒。

清晨的鬧鍾響徹大腦,紀檸夏睜開眼麻溜的下了床洗漱後直奔至味小館。

“嗯,小夏怎麼來這麼早?”任婉舒在小館門口打掃著衛生,忽而看見檸夏從不遠處小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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