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而炎熱的暑假,曲智又回到久違了的校園,這次回到學校所不同的是,身份發生了變化,現在的身份是大二美術學生。
一如從前,回到學校寢室,首先是整理鋪位、打掃衛生、洗澡、洗衣服等,然後,第二天上午去學校財務室繳費。再等待正式上課。
這是曲智到校的第三天,曲智正斜躺在上鋪看《中國美術史》,突然,張家院洞門處傳來黃禮的呼聲。
“曲智,有人找——!”
“哪個?進來就是!”
“進去嘛!沒得事。”曲智又聽黃禮高聲道。
是誰?找我做甚?
曲智一咕嚕坐起身,雙腿往下一跳,踩在鞋上,然後迅速籠起鞋,急忙往外走去,定睛一看:
一個身高約1米六,留著上海頭,圓方臉,戴著一副大框細邊眼鏡的女生,正笑盈盈地站在洞形門外。
好麵熟!哪個也?!
“曲智,我是黎敏啊!不認識我了嗎?咯咯咯……”女生笑著說。
天!黎敏!這個高補同學,怎麼到這裏來了?
陰魂不散!!!……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生!也是曲智最不想見到的女生之一!
唉!說來話長,又不得不說!那就長話短說吧!
曲智和黎敏相識於魯縣五中的高補文科班。二人都是藝術生,隻不過一個是學美術,一個學音樂。
當時的高三文補班學生來自四麵八方,各不相識,那二人是因何熟識的呢?黎敏當時坐第一排中間過道的右手邊第一個位置。她常常在座位上放一個小玻璃空瓶,瓶內常常插一些水葫蘆、野菊、月季等小花。
曲智和大師兄的座位在教室最後一排,放學時,常路過黎敏的空座位,並看見了這些插的花。其實,當時並不認識黎敏,也不知道是誰的座位,誰插的花。
這是哪個在裝逼?扯來扔掉!
這是二人的共識,因此,誰看見都會拔掉,扔掉!
這天,放午學後,二人正要將花撥掉時,教室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哈哈!我終於抓住‘采花大盜’了!”
因此,就和黎敏不打不相識,熟絡起來!
在後來的共學當中,兩人交往更加頻繁。因為,二人都喜愛文學,語文單科成績在班上也是靠前。
當時的黎敏,其實是有男朋友的,隻不過男朋友在外校上學。男友成績也不好,後來改學美術,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
也許是受男友的感染,黎敏也寫得一手娟秀的鋼筆字。
曾經,黎敏手書過兩篇鋼筆字贈與曲智。
一篇是台灣情感作家林清玄的散文《金急雨》,約四、五百字,描述的是一個兩小無猜的愛情故事。
另一篇是本土詩人楊雪的詩《永遠的情人》,其文,曲智如今還能背誦:
我用一生的時光為你歌唱,
像秋天歌唱果香的甜蜜。
我用全部的日子悄悄地愛你,
像癡情的人流淌幸福的海洋!
有人或沒人的時候,
我都願意接受你那深情的目光,
那是青春的潮水,
伴我走向成熟花開的五月。
生命因此而美麗,
蛻去層層哀怨
我最後的思維
依舊要爬上你春天的綠葉,
爬滿你月光河的溫馨!
好詩!好詩!難道,你要我做你永遠的情人?!
不行不行!老子還要考大學!!!
那時,曲智和黎敏的關係,可以用兩個字概括:曖昧!
一個多情而老到,一個稚嫩而情竇初開。如果任其自然發展,可能有故事。但,細心的班主任發現了端倪,扼殺於萌芽狀態!
後來,關於黎敏的負麵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入到曲智耳中,曲智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現在,這是不是劫?能逃過嗎?
“黎~黎敏,你怎麼來這了?”
“我來上大一,音樂係。”
“唉呀!這麼差的學校,你怎麼看得上?”
“嗬嗬哈,你也不是早來了嗎?”
……
聊了好一陣過去,黎敏才說到點子上,“我爸正在幫我整理床鋪,晚上,能不能在你寢室借宿一晚?”
“這個,這個,應該沒問題。”曲智有些勉強。
“那,就謝謝嘍!”黎敏不知看沒看出曲智的猶豫。
又客套了幾句,黎敏趕回女寢幫父親整理鋪位。
按理說,他鄉遇故知,老鄉見老鄉,曲智應該高興才對,可是,自從剛剛見到黎敏後,他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