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選班委,許思遷上台講話之後,何雲鵬就會時不時的關注一下,排隊跳高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倒下,下意識就衝過去了。

而自從上次何雲鵬把許思遷送去醫務室之後,許思遷得知自己還是因為大姨媽來了才暈倒的,麵對何雲鵬就更尷尬。托同桌把醫藥費拿給他,他沒收。

許思遷在教室看見何雲鵬的時候,更是能不打交道就盡量不與他說話。

何雲鵬也感覺到了,從送她去醫務室那事之後,她像是在刻意躲著自己似的,覺得別扭得很。

思來想去,想到自己是個男生,還是自己先開口比較好。

於是,在快要午休的時候,何雲鵬便傳了一張紙條給她,寫道“上次送你去醫務室的錢就不用給了,不過是同學之間互相幫忙而已,你不用多想。另外,你暈倒的原因我沒同任何人說起,所以你麵對我不用尷尬,就當作從來沒發生過就行了”。

許思遷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先是驚訝而後是緊張。打開紙條,看著他那龍飛鳳舞的字跡,以及字裏行間透露出來小心翼翼的語氣,心裏就還挺開心的,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同時又想到自己這幾天的別扭都看在他的眼裏,不知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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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校運會那天看著他抱著她緊張的跑進醫務室的樣子,石溢寒心裏就一直不是滋味,仿佛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一般,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石溢寒多次約何雲鵬出來打球,他都推脫了,這次卻沒有。

整個籃球場就他們兩人在打球,打得越來越激烈,上課鈴響了都還雷打不動的你一球我一球地打著。

何雲鵬注意到石溢寒打球越來越不對勁,在往死裏打,急忙拉住他“走了兄弟,都上課半天了”。

石溢寒沒聽見似的,還在打球,“砰!砰!砰……”一顆又一顆的籃球哀怨入筐。

下一刻,石溢寒丟掉手裏的球,拽起何雲鵬的領子,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左一拳右一拳,發瘋了似的,不見血不停手。

何雲鵬被按在籃板上,怒氣頓起,朝石溢寒吼道:“你他媽的發什麼瘋?\"

聽聲石溢寒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何雲鵬反過來把他按在地上‘報仇雪恨’。知道打累了才停手。

兩人倒在籃板上相視一笑,剛剛的事沒發生似的。

石溢寒先開口,裝傻充愣“那天校運會隔老遠看到你抱著一女的跑,那是誰?\"

何雲鵬漫不經心回道:“就班上一女生,順手就抱回醫務室了”。

石溢寒,“我看你是放棄跳高複賽就立馬跑過去的”。

何雲鵬,“怎麼,就下意識跑過去了。難道你這花心人看上人家了?\"

又道,“我勸你還是別禍害人家了,人家可是好學生,是我們甩甩的心頭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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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到來了。

二中曆來,高三便要搬到山上去‘潛心修煉’,並且高三的一切大型活動都一列取消。

搬到山上去之後,住校生早晨要先爬山十分鍾,再去山上的食堂吃早餐。

進入高三之後,何雲鵬的成績一直在直線下滑,從班上第一直降到二十名開外,而許思遷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前六,並且時不時的拿個第一名。

高三上冊的壓力就已經現形了。整天的試卷、經典列題、優美字句……壓抑的高三生就靠著每周五讀報課的新聞周刊了釋放壓力了。

每周五讀報課有四十五分鍾看新聞周刊的時間,這個時間段也是每周高三班主任例行開會的時間,教室一時間沒人管著。吃零食的吃零食、聊天的聊天,甚至還有在教室泡火雞麵的同學。反正是亂成一鍋粥,偶爾有保安在走廊巡查,這時候就要靠班上的‘小偵探’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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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自習課上,許思遷吃零食被紀律委員程江麗發現,被大聲警告,“有些同學上課要自覺,不要吃東西,要吃也不要被我發現”。本是一番好意提醒,在許思遷眼裏卻成了含沙射影的針對,偏她又是個不好惹的性格,便張口直接懟道:“自己上課都在吃東西,還要說別人,大哥莫說二哥”再配上個她標配的翻白眼兒。程江麗便尖銳的開口道:“從現在開始,上課任何人都不準吃東西,被我發現了就有你們好果子吃”,氣憤地坐下。

然而這件事還沒完。

女生之間的事想向來繁瑣。許思遷從第一眼看到程江麗那張臉就不喜歡這個人了,不知道為什麼。

程江麗和許思遷長得一般高,程江麗卻很瘦,那個年代來說,就是‘骨感的女生’,偏她的顴骨很高,單眼皮,長得一副‘凶相’。

誰也想不到,後來她們倆的關係很鐵。

白天自習課吵架這天是周五,晚上看新聞周刊的時候這場吵架直接爆發了。新聞周刊播放時間過半,許思遷和同桌聊天聲音越來越大。程江麗起來製止,“許思遷,你聲音小點,吵到我們看新聞了”,她自知沒理,索性就大聲點,壯壯膽子,“我坐在最後一桌,你在第二桌,怎麼就吵到你了?”程江麗覺得,這人真是不講理,直接說:“你再吵就滾出去,別在教室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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