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莫北淵打通了往北境的通道,周邊小國基本都收入了昭景囊中,聽說,他人又已經離開京城,不知去了哪裏。
不管是去了哪裏,隻知道那地方肯定要倒黴了。
說不定,下一處就是天曜,如果殺了鳳華君,那等於是給莫北淵最好的攻打天曜的借口。
“如果昭景以國事問起,我們交出凶手便是。”宇文炤笑道。
他把一封信遞給慎淮。
慎淮打開一看,不禁又驚又喜,他立即答道:“我這就去安排。”
“不要怕浪費了你的隱衛,也不要怕花費銀兩,隱衛不夠,來不及的,也可以想別的法子,我信你,一定能辦到的。”
宇文炤把慎淮給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手臂。
“是,殿下。”
慎淮轉身出門,眼睛卻掃到屋轉角有一抹青綠。
他當作沒有看到,轉身帶上門,離開了琮王的書房院。
這裏,除了他和幾個近身的人,其他人是不許進的,當然,琮王妃也是可以進的。
常懷蓁手中捧著一杯參茶,等慎淮出了院子,又等了一等,這才去敲宇文炤的門。
“殿下,夜了,喝杯參茶,早些歇吧。”她將茶放到宇文炤桌上。
“你身子重,不要熬到這個時候了,以後要早些休息。”宇文炤握握常懷蓁的手。
“是,我臣妾退下了。”
常懷蓁走到門口,就聽得宇文炤叫住了她,這茶已半涼。
“蓁兒。”
她回轉身。
“就算我不殺她,想要殺她的也大有人在,她無論如何,都活不了。”宇文炤的話,如同冰針一樣,紮進了常懷蓁的心裏。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問道:“殿下,她現在在哪裏?”
“最後的消息是在煙城。”
“那殿下,慎淮就不一定辦得到了。”常懷蓁一聽,反而是放了心。
周寄柔可以一人從京郊直逃到煙城,足以證明她的聰慧,現下有了風傲晴,確實是更難。
“臣妾隻一件事求殿下。”
“蓁兒你說。”
“您要殺臣妾攔不了,但是,請不要將她的屍身隨意丟棄不理,還請好好埋葬。她體麵一世,我不想她曝屍荒野。如果這一點,您不應我,我會恨您一輩子。”
宇文炤看到她咬著牙,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好,我應你。”
他想上前握她的手,就見常懷蓁一禮,就轉身離開。
常懷蓁跌跌撞撞出了院子,不覺走到了荷池邊,這才痛哭出聲。
她雖然是番國人,但從十二三來歲就被母國送來了天曜,像質子一樣。
不同的是,質子有可能可以回家,而她卻回不了,長大了以後,她會入宮做妃子,或者嫁給天曜的王族。
然而,因為母國不興,她便成了京中王家、士家女子欺負的對象,隻有周寄柔站在了她這邊。
也正是因為她母國不興,太子沒有看中她,她才得已嫁給自己心儀的琮王。
但如今,她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夫君殺周寄柔。
“柔兒,你是這天下最聰慧的女子,你一定可以逃得掉,希望你記得為我的桂花釀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