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韓朗也注意到,他們的父親,一直一言不發,全程冷著臉,想是也看出太子在表演。
看來,無論他怎麼傷心,怎麼深情,都無法打動父親了。
太子易主,隻是時日問題。
正想著,就聽宇文斯年重重道:“連個小家都管不好,如何管得了這一大家?!”
“王上......”夏侯瑛還想為兒子辯解。
“放眼天曜幾百年間,何曾有太子府裏出過這樣的事?!”宇文斯年站起身。
他這一怒,大家都跪了下去。
“不說你!是因你剛痛失孩子!若不是你剛愎自用,早些讓更近的鳳華君去瞧,說不定霽兒就保下了,也就不會後麵的事了!”
“父王教訓得是。”宇文宥低頭認錯。
“我看一點也不怪太子妃,應該怪你!”宇文斯年越說越氣憤。
“王上,太子也不想的,您別惱了!傷身啊!”夏侯瑛忙站起來勸。
“你身子看起來是好了,去禮部任職吧!替老五原來的位置,不用來大殿理事了。”宇文斯年根本壓不下來心底的火,喝道。
“王上!”夏侯瑛一聽,急了。
“怎麼?你是想做我的主?!”宇文斯年望向她。
“臣妾不敢。”本來坐著的夏侯瑛也跪了下來。
“沒我什麼事,我就走了。”韓朗站起來,打斷了大家。
“沒你什麼事兒!你看到你父王頭發白了嗎?胡子白了嗎?!你明日也給我滾到大殿來!”宇文斯年一把火往韓朗這裏來。
“我沒時間!”
“你的時間呢?!我看除了鳳華君,就沒有人能收拾你!你不來是吧!那我就日日請鳳華君到書房殿來喝茶,看你來是不來?!”
“父王,母後,兒臣告退。”韓朗不想再說,禮了禮就走。
出宮就看到了安橋,安橋未說話,他就知道風傲晴已經走了。
兩人都彼此了解對方。
他離開攬風閣的那一刻,就知道她不會等自己。
自己不走,也攔不住她。
走了,於兩人反而好。
她一口氣頂住,那就是五頭牛也拉不回來。
現如今,天曜風起雲湧,隨時可能有戰事,她走了也好,至少回昭景是安全的。
安橋也是了解他,就試著問:“您現在去追嗎?”
“不了,她回昭景看孩子,到了昭景是咱們自己的地方,動向隨時都能掌握,讓他們看到人進昭景了,通知我們一聲,我也好放心。”
“這安全還是得顧吧,讓人遠遠跟著?”安橋一向比較穩妥。
“現在幾國都沒有戰爭,倒是安全,昭景也沒有人敢動她,讓人不要跟得太近,她一反感起來,隱去了蹤跡,就真的不好找了。”
韓朗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無法離開天佑,隻要風傲晴是回昭景,他反而是安心的,他也知道,她好久都沒有見過新寶和月寶了,肯定非常想念。
安橋答:“是,我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韓朗回到房間,隻覺得氣血翻湧,頭暈目炫,幾乎站都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