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上官離,手中端著一杯茶。

他放到端雅麵前,低聲道:“長公主殿下,你素不愛酒,我便用了茶,您放心,沒有任何痛苦。”

“好,你的本事我知道,可我吃過你解百毒的藥,可有影響?”端雅摸著茶杯的邊緣,問上官離。

“長公主殿下說笑了,哪裏會有那樣的藥,無論是多好的醫士也不可能製出來的。”上官離答她。

“原是騙我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呢?依我看,你不僅是淵的人那麼簡單。”

“長公主聰慧,我原名江離。將軍答應您葬於我家,我覺得您,不配。”上官離的臉色一變。

“啊!原來是江家人,江家人果然就一個都不該留,原是我心慈手軟惹的禍。”

“你殺了那麼多人,隻此一杯茶,真是便宜你了,請吧!”

端雅優雅地端起那茶,一飲而盡。

片刻,莫浩宇看到她伏在桌上,就要上前查看,上官離阻止了他,而是自己握上了端雅的脈。

“哎呀!死都死了!補一刀就是了!頭砍了也行!反正,我就一條,這禍害得給我死透了!”莫浩宇越來越不耐煩。

上官離突然站了起來,他看到了一道不應該在端雅手腕上出現的傷痕。

他將人翻轉過來,查看。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莫浩宇也湊了過來。

“這不是端雅!”上官離驚叫道。

他的雙手在這女子的臉上摸索著,好一會兒,他就像就剝桔子一樣,剝下了一層臉皮。

“瑜君!”上官離叫道。

莫浩宇也看到了,這張臉皮下是另外一張臉。

他把上官離給提了起來,狠狠地摜到地上,質問道:“端雅人呢!這是她身邊的那個隨侍!”

上官離沒有理莫浩宇,而是從地上爬起來,將瑜君的屍體抱在懷裏。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替了她!不值啊!不值啊!你明明可以活!可以活啊!”

莫浩宇簡直要瘋了,看到這情景,他大概是明白了。

上官離愛上了瑜君,傾州軍隊圍城時,端雅請求他放了瑜君。

他當然知道,瑜君跟著長公主身邊十幾年,絕不能放,但又舍不得她死,隻能將她藏了起來,想等到大局定後再放。

他不知道,這時的瑜君已經不是瑜君,而端雅也不再是端雅。

莫浩宇立即趕到上官離告訴他的藏人的地方,倒真是有一人,長著和瑜君一樣的臉。

他鬆了一口氣,可是當他把臉皮撕下來後,卻發現不是端雅。

上官離,犯下大錯,又痛失愛人,自己飲毒而亡。

莫北淵聽到此事,倒是覺得正常了,她又怎麼會沒有準備退路。

早在莫北淵進京城時,她就已經留下替身走了。

那時想的是穩妥,而不是逃。

傾州軍隊繞城而過,她就變成逃了。

“沿水路追,不能讓她進連州,我們本來就要對付她在連州的軍隊,現在恐怕還有泗州的。”莫北淵十分冷靜,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

他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風傲晴不走泗州,因為泗州早就不是他的備軍而是端雅的備軍了,或者說,泗州軍不是誰的軍,他在看應該做誰的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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