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淵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他倒在風傲晴身側,手腳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看眼前的人。

“淵!”端雅也慌了,“風傲晴,我說了,這是我的主意,不關他的事!”

風傲晴笑笑:“死不了,礙事而已。韓大人還不動?”

她一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韓朗。

韓朗剛才就已經退到一邊了,他也冷冷地看著端雅。

他真的沒有動!端雅一臉吃驚地看著韓朗。

“那我就不客氣了。”風傲晴的聲音明快起來。

端雅這時感覺到腹中疼痛,知道自己早就中了毒。

“端雅,再跟你說最後一次,別惹我。否則,別說你這兩條狗了,就是四軍八衛,我也不怕。”

風傲晴背著手,往後退。

“長公主殿下,應該從來沒有撿過地下掉的東西吃吧!今日,就試試。”然後將手中的一瓶藥倒在了地上,踩進了泥裏。

“當你,把別人的尊嚴、別人的命,踩進泥裏時,應該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吧。”

“啊,忘記了告訴你,這藥怪得很,可以沾泥,就是不能沾水,那就隻能請您帶著泥吞下去羅!”

端雅從未想過會遇到這樣的局麵。

她無論是從莫北淵那裏也好,韓朗那裏也好,都沒有聽說過她有這樣的本事。

她艱難地道:“淵的解藥呢?”

“他在地上躺兩個時辰就好了,抱著為你存的金銀珠玉、刀槍劍戟,應該很開心吧!”

風傲晴又退了幾步:“公主小心,年紀大了,別閃了腰。”

她轉身時,看到韓朗牽了一匹馬過來。

“先走吧!遲些來找你。”韓朗聲音有些顫抖。

“不必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我早應該想到,你這樣的人,跟他沒有什麼分別,都是心硬得跟鐵一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在意別人。由你的人送上我的人頭,你終於贏了莫北淵一把是吧!真好!”

韓朗咬起了牙。

風傲晴翻身上了馬,很快離開了他的視線。

端雅摳出了泥裏的解藥,用帕子擦幹淨,強忍住心裏的厭惡,吞了下去。

片刻,腹痛緩解。

她回頭一看,除了韓朗已經沒有可用的人了。

韓朗一手扶起她,一手扶起莫北淵,踏過滿院子的珠寶和四處散落的金銀錠。

風傲晴是將東西一箱箱倒在院子裏的,鋪了好高一層。

人從上麵走過,金玉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真好聽,風傲晴曾經說過。

莫北淵想起山洞裏那個插了滿頭的釵,在他麵前晃著腦袋的可愛女子,隻滿心悲涼。

端雅,再一次的,將他們執在手中,想放哪裏就放在哪裏。

她沒兌現對莫北淵的承諾,放過風傲晴。

也沒有兌現對韓朗的承諾,放過風傲晴。

倒是因此看出了兩人對風傲晴的感情。

果不其然,風傲晴被捉以後,大開殺戒,與兩人都生了嫌隙。

端雅回憶著剛才的情景,兩人不約而同地撲向手持凶器的風傲晴,甚至沒有看一眼手無寸鐵的她。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有人在她住的院子裏行凶,那兩人會撲向誰?

眼下,他們二人,已然是有了比長公主更重要的人要相護。

端雅沒想到,棋是贏了,但棋盤子給風傲晴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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