昹泰是昹州最後一城,西接寂夏國,北接連州,東接昭景腹地,是最非常重要的一個城。

由於往來人眾,所以有個外城。

其實也不算城,是一條通往昹泰的街道,街道兩邊修有一些簡陋的房屋,也有些售賣必需品的商鋪。

本來這裏平時是給那些晚上閉城門後沒有辦法進城的人休息之用的,官府會收取一定的租金,可以用來修葺這些破屋,多的就進了城內官員的腰包。

“星寶、月寶!閉上眼睛。”剛走進街道,莫北淵就叫了一聲。

兩個孩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趴在莫南洲的背上,一個趴在安瑾歌的背上,乖乖地閉上眼睛。

風傲晴也看到了,在盛秋街原來拴馬、停馬車的一塊平地上,擺著好幾具屍體。

也不知道死了多久,現在天氣濕熱,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附近蠅蟲飛動,臭氣熏天。

風傲晴沒有細看,也不知道是淹死的還是餓死的。

跨進了這盛秋街以後,他們才知道,這裏到處都是流民。

原本的商鋪、酒肆人去樓空,應該是流民來以後,這些人回城裏避難去了。

原本管理這些房屋的官家牙人也不在了,所以流民各自占屋住了下來。

莫明遠和蔣義去詢問了幾名流民,這才知道,昹泰城在多日前就已經閉了城門。

如需過城入連州的,就在南城門下辦理手續,繞城而出,不得進城,到北門出示文書可以進連州。

持昹泰城身份文書的人能進城,但不得再出城。

流民一個也進不了,官府每日會有一頓清粥,能搶到就吃,搶不到的就等著餓死。

“方招信膽子不小。”韓朗冷哼一聲。

“他倒也未違律。”莫北淵也一臉冷色。

昭景律,如遇天災人禍有流民,各城需得進行救助。

眼下,方招信騰了盛秋街出來給流民住,每日還安排一頓粥,確實不算違律。

蔣義他們來到了城門下,領了陳和同去找守衛。

現在看來,隊伍想進城是不可能了,所以他想讓守衛通融一下,讓他們派兩個人進城裏去采買些東西,好路上用。

“笑話!現下是什麼時候!難道我們還要顧幾個犯人的死活?!”守衛罵道。

“不止犯人啊!我們幾個解差東西都落入澗裏了,現在需要補,你們不管犯人,難道自己人也不管嗎?!”陳和同把自己的京城捕快腰牌給拍在桌上。

那人把腰牌往地上一掀,怒道:“我管你哪裏來的!我們大人說了!非昹泰人一律不得入城!”

“你可知......”

“你們要換過州文書,我查驗完便換給你們,若是再多言,別說采買了,州境你都過不了!”負責文書工作的小吏看樣子挺著急下班的。

大家都在著急,風傲晴走到看熱鬧的韓朗身邊。

“韓大人,到你了,看他敢不敢把你的腰牌也給掀到地上去,如果也敢,我牆都不扶就服他!”風傲晴慫恿道。

韓朗和莫北淵站在一塊兒,聽這到話,兩人都同時側臉看她。

隻見她迅速地撈起倆孩兒占了個好位置,準備前排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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