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油腥得不行,好在遍地是藿香、葵葉,僻了腥才用。

三嬸周秀芸給奶奶捶著腿,兩人的膝頭就突然多了兩張餅,可並不是烤幹的硬餅,而是軟軟的。

一抬頭看到風傲晴給兩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默默地拿起來就吃,這是事先都約好的,誰手中落了食物都不要生張,默默吃就好了,你手上有,你擔心在意的人都會有。

“娘,以後咱日子好了,您可千萬不能要提給北淵納妾的事。”周秀芸突然想起這事兒。

“怎突然說起這事兒來?”

“您想想,若是納妾,咱怎麼對得住傲晴給的這些個吃食啊!”

“你說得是!別說妾了,但凡他有個外心,我都得打斷他的腿!”奶奶恨恨道。

“我絕不會攔您,還幫您拿杖。”周秀芸笑道。

“我看行。”奶奶拍拍三兒媳的手。

平日裏,大兒媳能幹,二兒媳嘴甜,隻有三兒媳沒有多出彩,現在看來,最能疼人的還是她。

就算是流放,還是平和溫順的模樣,對她關愛有加,而且兩個孩子也教得好,獨立能幹。

莫北淵獨自站在山腰看著群山,眉頭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下山的路越來越難走,又濕滑坡又陡。

好在是除了陳頤蘭和莫姝媛,其他女眷都換了男子的衣褲,走起來方便多了。

所以她們兩人走在了最後麵。

莫北淵請安瑾歌背了月寶,自己去扶母親,怕她滾下山去。

風傲晴看都沒看兩人,陳頤蘭生養了莫北淵,他要盡孝道那是他的事。

現在陳頤蘭之所以還活著,那僅僅因為她是倆寶兒的奶奶,總不能當著孩子的麵毒死的。

陳頤蘭看著前麵的女眷岔著腿半滑著下山,就直搖頭。

“莫家人算是給她毀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無臉見老爺,見老太爺。”陳頤蘭就算是走得艱難,但還是堅持著。

“娘,滾下山摔死就好了嗎?”

“那我現在不是沒摔死?!”

“您放心,等到了下城,我把他們全殺了,您也就對得起爹和爺爺了,這筆帳算我頭上,反正我也握著成千上萬冤魂,不怕多這些幾十條。”

“淵兒!你讓娘怎麼說你才好,如此縱著......”

“娘,前路更險,你們好自為知,若我不在,我勸你們最好聽傲晴的,也是為你們好,命比什麼都重要。”莫北淵勸道。

今天莫姝媛沒有出聲,她的額頭還在疼著,她害怕這個殺過人的風傲晴。

殺人回來的風傲晴,比以前還冷了幾分,直叫她膽寒。

“娘,別說了,別說了,別給她聽到了。”她也小聲勸道。

不由握緊了秦沐的手。

莫北淵斜了一眼秦沐,沒有出聲,他是武將,平日最看不出起這樣孱弱的官家公子,但此時他能在身側,也算有心。

就等到了寒天穀再談此事。

正在這時,去探路的莫明遠回了來。

“大哥,前麵山凹裏有個村子,我看到有炊煙。”

這一消息,讓大家都振奮了起來,總算是有瓦遮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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