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發現,風傲晴隻得和安瑾歌下了屋頂,從門進來了。

賀問章笑了,難怪剛才莫北淵就多倒了一杯茶,現在,溫度剛剛好。

他對風傲晴行禮道:“多謝家主夫人救了我一家啊!”

“賀大人,身為醫者該做的事,隻是趕了巧了。”風傲晴笑著坐到莫北淵身邊喝茶。

“真是想想都後怕,若不是遇到您,我們這一家算是全完了。”

賀問章這話不假,他收到家仆來的信,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在袓宗牌位前跪了整整一晚。

“您一心為民,老天爺看得到。”莫北淵也道。

“那你們慢慢聊,我走了。”風傲晴站起身朝賀問章禮了禮。

“裝,接著裝。回去了可睡得著?”莫北淵扯住她的衣袖。

“你們聊的事兒,肯定不是咱婦人該聽的對不!”

“對,不該在屋裏聽,該在屋頂聽。”

“那,我聽聽?”

“你就老實坐下再喝一盞這好茶,明日離開可就沒得喝了,”他又加大了些音量,對屋外的安瑾歌道,“還請安少主幫看著些。”

“嗯。”屋外的安瑾歌站起身輕輕一躍,再一次上了房頂。

站得高看得遠,有誰靠近一目了然。

風傲晴靜靜地喝茶,聽兩人聊天,胸中已經一片汪洋。

莫北淵滅了三座寨,按下了九成賊贓,還在與惠永的戰鬥中奪下了他們五萬兩金。

這些東西,他並沒有上交,而分了幾處藏了起來。

當然,這並不是為了一已私欲,為了什麼兩人沒有說,但這幾筆錢的用法,她卻聽得明明白白的。

果然如他所料,長公主並未通知各城儲糧,更加沒有往水患多的地方運糧。

“可這出處,我該如何說?我賀家再家大業大,也多不出這麼大一筆啊!”賀問章有些為難。

“就說你接了信去領這些東西,來人道是長公主給的。”風傲晴接了話。

“可,若問起信呢?”賀問章想這空口無憑,亂扯上長公主,那可不會是一個人死。

“信,一會就有了。”風傲晴篤定道。

如若真有以假亂真的信,賀問章覺得這個法子簡直太好了。

這銀兩出於皇族,用在了百姓身上,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所以肯定不可能明目張膽地查。

就算暗查查到了莫北淵身上,人已在延廣深山中,殺了和不殺一個樣,要怪罪,百姓受了恩,那肯定是一呼百應,罰不得。

而且,你王庭不救百姓,還讓一個已流放的罪臣來救,這罵名隻怕是長公主也好、皇帝也好,都擔不起。

所以,賀問章也是不怕的,說一概不知即可。

反正,拿的東西都入了冊,如何用,用在哪裏,用了多少,都會安排人監管,上頭要查便查,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就這麼辦。”莫北淵深深地望向風傲晴。

兩人確認所有細節,風傲晴再沒有插話。

莫北淵怕是一路已經想得清清楚楚,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夫人,你覺得可有不妥?”最後,他問。

“你們這些事兒,我不懂。”風傲晴搖搖頭。

“那就等你的信了。”

風傲晴點點頭,對屋頂道:“瑾歌,幫我叫鶯兒來,別讓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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