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又氣又急的跺著腳解釋,“不一樣的,那個女官真的好厲害,她私底下做事更加放肆,似乎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裏,反正師兄對她就是很不一樣。”
常莒南一聽也覺得有些棘手了,他想起那國師在席上故意挑事薛止都視而不見,背地裏也這麼聽之任之,少說也是個禍國的妖妃。
老頭嚴肅下來,沉思著捋了半天的胡子。這才低頭看向難過的小姑娘問,“你真想嫁你師兄?”
阿泠臉上一紅也不肯回答,背過身去不理他了。老頭安撫她道,“你就別使小性子了,這事都交給師傅。”
阿泠有些猶豫,“那,師傅你、你可別太勉強他了。”
“為師自有分寸。”常莒南看著阿泠的目光又柔軟了許多。
他們師徒一直聚少離多,在三個孩子之中,他對薛止的教導是最少的。雲遊四海的十年間他也沒想著打探一下薛止過的怎樣,如今也確實沒什麼麵子去勉強人家。
如今雲遊回來了、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了,常莒南難免會有些愧疚之情。他還是想著在別的方麵補救一下。
國師那樣的妖女著實是個禍患,在皇上的羽翼下為非作歹,時間長了總是會出事的。倒是阿泠更好些,畢竟是他帶大的娃娃,性子脾氣了如指掌,定不會給薛止帶來麻煩。
其實常莒南還隱隱存了點別的私心,這畢竟是他最疼的小徒弟,她的婚事也是常莒南的一塊心病。
——
晚上的是個小家宴,薛止帶著阿烏,還有阿泠和常莒南,攏共就這麼四個人。阿烏想著這是第一次正經見薛止的師傅,於是她換掉了壓抑黑色,以淡紫漸變的宮裝出席。
然而常莒南早在心裏就不得意阿烏了,如今怎麼瞧怎麼看也都覺得是一副狐媚相。況且阿烏對不熟的人也插不上話,互相招呼一聲也就沒話了。
常莒南刻意擺著麵善,提出對於徒弟有私話要談。阿烏也不是看不出人家不喜歡她,就低頭自己吃自己的當個透明人。然而片刻的功夫,阿泠微微湊過來一點小聲叫她,“姐姐——”
阿烏驀地看向她,這丫還真敢直接叫姐姐啊。她那目光一下就刺過來,弄得阿泠都有些不會說話了,有些磕磕絆絆的解釋,“那個……是師傅說我不能現在就叫嫂嫂。”
“嗯。”阿烏吭一聲表示明白了,又把頭扭了回去。
阿泠堅持不懈的叫她,“鍾離姐姐,我有東西麻煩你轉交給師兄。”
她手上托著個潔白絲帕包裹的小東西遞過來,層層打開後露出個小巧的白玉的發冠,上麵刻著淺淺的竹葉紋路。
發冠和簪子是一套的東西,那隻竹節的簪子曾經裹在血衣裏被柳初見找到,後來又在木鳶手裏被薛雲鶴中途截走,如今又回到了阿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