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恒川也是師傅的徒弟,你在他身邊和在我身邊沒有區別。你一個小姑娘而已,威脅不到他的任何地位,他會看在叔侄關係和師傅的情分上護著你。”薛止堅持著、把她的每一句話都反駁回去。
阿泠被他一句句頂的臉色發白,想說的話全都化成了訥訥的簡單一句,“師兄,你不明白……”
薛止看著她沒有言語,心裏有種不好的判定。
——
千寂在門口守著,遠遠就見到阿烏過來了。她還沒換下朝服,黑色寬大的長袍在身後鼓起風來。
她目不斜視的徑自走向禦書房而去,在經過千寂身邊時,他響亮的招呼了一聲小姐的稱呼。
阿烏忽然停住腳步瞄了他一眼,這讓千寂緊張的咽了下口水。隨後殷紅的唇勾起笑意,“你在怕什麼?”
千寂簡練的應答,“屬下沒有。”
阿烏也不急著要進屋子,反而是踱步到千寂麵前繼續上下打量著他,“我以前過來可是直接就能進去的,難道說今兒不太方便,還要你給人家通風報信一聲?”
千寂厚著臉皮否認,“屬下不敢——”
“我看你分明敢的很啊。”阿烏特別不給麵子。
“丫頭,進來。”屋裏是薛止叫她的聲音。
千寂一聽也鬆了口氣,這麼快就叫人了,可見皇上並沒和那公主搞什麼不應該的。
阿烏瞧著千寂嘖嘖嘖搖頭,“你看你這德行,早知道我該給木槿再尋個別人。”
拿媳婦兒來威脅那還了得,千寂根本不敢還嘴,就隻低頭聽訓。他太苦了,真是為主子操心的命啊。
阿烏進門時兩個人的狀態都很規矩,隻是阿泠眼眶帶著點紅潤,還給阿烏屈膝行禮。
薛止柔聲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阿烏挑眉反問,“是不方便麼?”
薛止半是無奈半是掛心,“沒有,剛剛席上看你喝了大半壺的酒,以為你會去睡會兒。”
阿烏笑笑尋了個地方坐下,“我酒量沒那麼差了,你不要老是用這個調侃我。原本是沒想過來的,可方才小鬼說慶和公主過來了,都嚷嚷著讓我過來看一眼。我還沒怎麼樣呢,可把它們給急死了。”
她對薛止也沒什麼遮掩,直接就把手段目的一起交代了,特別直白坦然。她本來也不是捉奸的啊,隻是剛剛千寂的多此一舉弄得她火氣大。
阿泠在一旁特別茫然,完全聽不懂阿烏說的小鬼是什麼,難道小鬼是國師屬下的名字麼?又或者是個什麼代號?
“那些東西就是天天太閑了,唯恐天下不亂。”薛止麵露鄙視,而後他指了指被冷落的公主對阿烏介紹道,“這是阿泠,算是我師妹。”
阿泠將小鬼什麼的掃出腦子,打起精神來再度對著阿烏屈膝施禮,“久仰國師大人盛名,或是阿泠該叫您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