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寒天臉色鐵青,正要再教訓一下這個敢頂嘴的女兒,府醫就顫巍巍的插話道:“相爺……我從少爺的腿上取出這個。”他說著,將一個用白布拖著的鐵球。那上麵粘著血跡,還有絲絲嫩肉。
“這是什麼東西?”巫寒天頓覺有些惡心。
“鐵珠,江湖上確實有人用類似的暗器,不過……”府醫猶豫的看了眼巫行知道,“能使用暗器的人必然都內力極好武功高強,尤其這鐵珠是圓鈍滑手的,還不似利器那麼容易,捏都不好捏。能用此鐵珠擊碎膝蓋骨的人,恐怕放眼龍伏都少之又少,這實在不像是三小姐能做出來的。”
“這……”府醫的拆台讓巫寒天臉上十分掛不住,但也不得不承認。
巫子期見眾人不信自己,激動的哭叫起來,“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傷我!沒有別人用暗器,她是做了個什麼東西才能打碎我膝蓋的!”
巫行知忽然覺得可笑,巫子期這樣子,就特別像欺軟怕硬的小朋友在幼兒園踢到硬茬子之後回家找家長出頭。她嘲笑的坐在地上搖頭,“恩,是我打的。別說膝蓋了,我要是想,你的頭我都能打爆。你要是給我點時間,我還能把你轟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呢。”
她這話說出來叫倒叫人以為是在說反話,她竟能承認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巫寒天反而是不信巫子期了。
“你——”
巫行知打斷了他,“巫子期啊,可我平白無故幹嘛傷你?你怎麼不說說你為什麼跑來西院?為什麼我會動手?”
“我隻是有事和她理論!是她想要傷我性命!”巫子期悲傷的說著,一把拽住薑晴雪哭起來。他這悲慘的樣子實在讓幾位大人跟著難受。
但巫行知不依不饒的懟了回來,“大哥可厲害了啊,明明是你莫名其妙的跑來追殺我,我自衛有什麼不對?不過……遊學十年,學完了回來連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都打不過,這十年可真是學的好功夫啊!”
見巫行知這種關頭還有心思諷刺別人,老夫人勃然大怒:“你胡說什麼沒大沒小的!即便如此,可他是相府的嫡出!你怎麼能動手傷人——”
這樣的雙標真是太惡心了,巫行知環視著屋裏幾人,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那看來祖母的意思是,我就應該站著不動,讓高貴的嫡出把我砍死算了。”
“你放肆!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他是巫家的血脈!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能傷了他啊!”巫寒天氣的不行,他控製著自己沒有直接發作把人掐死。
巫行知笑道,“如此想想,那月兒真是偉大啊,豁得出性命來保嫡出哥哥啊~”
府醫端著那鐵珠猶如端著燒紅的鐵塊一樣,急的滿臉冷汗,這些人……竟然都不問問她是如何做到的麼?府醫心中有絲絲預感,這恐怕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