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知道她是假冒的?!她到底知道多少,是全部還是別人的挑唆?
果然,凝兒有些暴躁了,“反正我也出不去了,而且也沒有親朋好友會來救我,你把事情告訴一個死人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不過就是希望她能好,這點要求不過分!”
“到底誰告訴你我是假的。”巫行知厲聲質問,她一把握在鐵門的大鎖上,鐵鏈的撞擊聲在空曠的地牢裏響起回音。
遠處的阿離擔憂的問了一句,巫行知安撫他不必過來。
凝兒有些好笑,“放心,巫子毅沒有揭露你的秘密,他什麼都沒告訴我。”
這裏麵還真有巫子毅的挑撥?巫行知捏著鐵索的手指都泛白了,之前她對於巫子毅的出手相救是心存感激的,可那若隻是設計好的,她也保證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小子。無論他是誰的弟子都不行!
“但你一開始不是相信我的麼!你若是覺得我病好了變得厲害了不合理,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離開我!”巫行知咬著牙擠出這一句話來。
“是,我一直相信你……我相信小姐的病好了,不會再被人欺負,而且還會帶我離開相府。”凝兒說著,慢慢用手捂著臉,“如果你沒有給他換臉,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懷疑你。”
巫行知頹然的明白了,她能輕易的給別人換臉,那也可以隨便給自己換臉。對啊,真正癡傻的人病好了最多也就是不傻了,怎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手藝。如果是她,她也要懷疑的。
現在她陷入了一個哲學家都無法解釋的話題之中:我是誰,我怎麼證明我是我。曆史上很多人都被這個問題給折磨瘋了(比如姬無命歐陽鋒什麼的)。
她保證,就算亞裏士多德活著都沒辦法把這茬兒忽悠過去。而且重點是……她應該騙凝兒麼?凝兒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三小姐,但她隻是巫行知啊。一種拿了別人東西的羞愧感油然而生,一下就彌漫了全身。
最後,巫行知隻無奈的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
凝兒抬起頭,用泛紅的眼睛瞪著她,“我隻想知道她怎麼樣了,這個很難麼?”
她的態度已經不像是一開始糾結在感情和理智當中了,也許是已經撕破臉皮,她已經能夠開始用敵對的態度來對付巫行知。
“她……”她死了?活著?現在就算巫行知現在想說實話,可她都不知道哪個算是實話。活著的肉體,和死去的靈魂,她如何解釋?
凝兒終於捂著臉痛哭出聲來,巫行知已經完全不知能說什麼了,最後她默默地轉身離開哭泣的凝兒,而凝兒也沒有再抬頭看巫行知一眼。
阿離就在附近守著,巫行知走到阿離身邊時疲憊的道:“我們走吧。”
“三小姐……”阿離在她身後叫了一聲,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巫行知知道他在意什麼,“你叫人多看著這邊。不管薛大人是怎麼判定的,暫時都不要幹預,隻要不對凝兒用刑就好,別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