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
玻璃杯摔在地上。
許景年低著頭,用手去撿地上的碎片,指尖被碎片劃破。
血慢慢從指尖沁出來,滴在地上,和水漬融在一起。
“寧寧,這才剛兩個月啊,你就想要離婚了。”
許景年將手裏的碎片扔到了地上,手低垂著,任由血慢慢的流著。
“許景年,你瘋了。”
夏怡寧低頭看到地上的一灘血水,呼吸都頓了一下。
她有些慌亂的從桌上抽出一張紙,但又想到傷口不能用紙包紮,就趕緊撥了前台的電話。
“您好”
夏怡寧才剛說了兩個字,電話就被許景年搶了過去。
“你幹什麼啊?”
“不用你擔心,你不是想著離婚嗎?”
許景年原本就白皙的手因為失血顯得格外蒼白脆弱,血跡沿著指肚往手心處流。
“別鬧了,我們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做傷害自己這麼幼稚的事情。”
夏怡寧心裏對許景年的不滿在這一瞬間就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擔心和心疼。
“對不起。”
許景年自己給前台打了電話,讓他們送紗布和藥上來。
他抽了幾張紙巾,將手上的血跡仔細的擦幹淨,把手攤開在夏怡寧眼前。
“你看,沒什麼大事的。”
許景年盡量讓自己的手放鬆下來,這樣血就不會從傷口裏滲出來。
可沒一會兒,他指尖上就現出來血滴。
“騙子,就會騙人。”
夏怡寧握住許景年的手腕,怕他把手抽回去。
她從桌上拿了指甲盒裏的鑷子,想要看看許景年的傷口處是不是還有玻璃渣子。
“疼。”
“別亂動了,小心傷得更嚴重了。”
夏怡寧嫌棄許景年不老實,就輕輕踢了他小腿一下。
仔細檢查反複確認了傷口裏沒有殘留的玻璃渣子,夏怡寧才放開許景年的手。
酒店服務員正好這時候也把藥箱送上來了。
清洗、消毒、上藥、包紮。
等弄完這一切,夏怡寧才坐下,考慮要怎麼和許景年好好談談。
“許景年”
“寧寧”
兩人異口同聲,但又同時沉默了。
為了防止兩個人再次同時開口,夏怡寧先下手為強,用手堵住了許景年的嘴。
“你不在雲城的時候,我給你發消息,你總是不回我,我就給你打了電話。可是接電話的人是個女人,她還自稱是你未婚妻,我很生氣。事情就是這樣,你解釋吧,我聽著。”
夏怡寧放開許景年,氣鼓鼓的坐下了。
女人的情緒總是千變萬化的,上一秒她還在心疼許景年,現在就恨不得紮死許景年。
許景年對夏怡寧提的事情一無所知,他那段時間確實是不方便給夏怡寧發消息,隻有在淩晨才有時間碰自己的手機。但是他怕晚上發消息打擾到夏怡寧休息,就選擇了在白天有空的時候回她一兩句。
“對不起,我不知道電話的事情。”
“解釋一下,或者現場編一個理由騙我,我不想隻聽對不起。”
夏怡寧不想聽對不起,對不起是最沒有用的。
聽到許景年說對不起,她就覺得他是默認了他有一個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