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邊的麻煩,便要去做他的任務了。

鄭鵬清現在三十五歲,是個老流氓,雖然他爹“張三”給他續了命,但很明顯,他們這一代到這裏差不多就結束了。

但“張三”還沒認命,一直研究邪術,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改命,讓自己的孫子順利出生。

也不知道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皇位繼承,就非得執著那個後代——或許是因為得不到的就越珍貴吧。

根據原身記憶中事發的地址,溫紹找過去,卻撲了個空,掐指算了算之後,他微微皺眉。

這個世界的規則是算人算天不算己,父母兄弟都是血親,都不能算,溫紹接了原身的因果,便也礙於這世界的法則,算不太清。

溫紹擰眉想了想,轉身離開。

J市,溫家。

今天是家人離開的整三十年,溫行對著兩塊牌位歎了口氣,他爸媽結婚早,生娃早,他是長子,是他母親二十歲孕育的孩子。

可生他弟弟的時候,他媽卻已經四十歲了,當時要不是醫生說他媽的身體比同齡人好,高齡的風險相對小一點,他們也不會執意留下他弟弟。

懷孕一直到生產都如醫生所說,一切順利,他們家有錢,孕期的時候也是各種補品養著,產檢各項指標正常,可生下來的孩子就是那麼的虛弱,查也查不出原因。

因此,迷信的奶奶才找了算命先生來看,卻沒想到這一看,竟然從他身邊奪走了三個親人。

父母相繼離世這不用說,就連他唯一的弟弟溫紹,他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不敢去看,也不敢打聽,隻有空閑時候來看看父母。

“希望你們的犧牲沒有白費吧。”溫行狠狠地吸上一口煙,煙霧繚繞中,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兩鬢斑白,一雙經曆了許多的眼中此刻竟泛起淚花。

一會兒想起遠在天山分別三十年的弟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被改命,一會兒想起在他麵前相繼離世的父母,現在……應該也三十歲了吧。

“也太偏心了。”他說,“若不是奶奶,我都不知道這些年怎麼撐過來,你們隻想著用自己的命去換弟弟的命,怎麼不想想我失去了父母該怎麼辦?”

十九歲那年的痛苦痛徹心扉,讓他一度走不出來,甚至怨恨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如今三十年過去,他早就看開了,因為這不是他弟弟的錯,他隻是一個兩歲的孩子,柔柔弱弱的,沒人問過他的意見,大家都在替他選擇。

隻是偶爾,他心中還會升起孩童般的委屈,鑽牛角尖似的想父母當時究竟有沒有考慮過自己。

抽完一根煙,溫行下樓,就見自家臭小子匆匆走進來,見到他就嚎開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十分帥氣俊朗的年輕人。

溫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住,或許是因為對方的容貌氣質都太過出眾,也或許是因為他長得有點像……

“爸,您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溫平安氣得在屋子裏上躥下跳。

溫行輕咳一聲:“我在聽。”

“那您說我剛剛在說什麼?”

“……”

溫平安氣得叉腰:“您果然沒聽,我要告訴媽去!”

溫行揉了揉眉心,有點頭疼,輕聲嗬斥道:“好了,還有客人在,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他結婚晚,三十二歲的時候才有了溫平安,不求他大富大貴,隻求他能平安度過一生,也就是有了他之後,他才逐漸理解父母為何會以自己的命換弟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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