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鄒峰醒後,他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處暗無天日的牢房中。
鄒峰揉了揉發暈的腦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正穿著死囚的衣服。
一瞬間,鄒峰的心情墜入穀底,心如死灰,眼神黯淡無光。
恍惚間,鄒峰好像看見那些被自己殺掉的人,寧思源、庭晚風等人,麵無血色,腳不沾地地從牆中走出來,一步一步邁向自己......
鄒峰由於其在潁川郡所造成的惡劣影響,而被鄭良臣等高級官員判處:腰斬於市。
而夥同鄒峰一起行凶作案的二百家丁,則被發配到嶺南,在那裏執行比漠北使徒還艱苦的勞務。
過了幾天,鄒峰的行刑日到來,鄭良臣做為監斬官,自然是要出席的。
可是,令鄭良臣沒想到的是,清婉一直拉著自己的衣角,久久不願鬆手。
鄭良臣看出了清婉心中所想,於是說道:
“你恨鄒峰,想看著他下地獄,但是沒有膽量去看,對不對?”
清婉點點頭。
鄭良臣看著屋子裏的溫婉,對清婉說道:
“這樣吧,我讓手下支起一個幕布,你就待在幕布後麵,聽著鄒峰死前的懺悔吧。”
清婉聽完,咬著嘴唇的牙齒終於收了回去。
清婉知道,那天派人刺殺自己的人一定是鄒峰。
而刑獄司的總長總算給力了一次,讓鄒峰承認了當初刺殺清婉的事情。
這讓清婉恨透了鄒峰,但是又不敢看鄒峰的處決場麵。
於是,鄭良臣給了她一個折中的辦法。
行刑日這天,鄒峰被獄卒五花大綁在行刑台,準備在這鬧市之中,眾目睽睽之下,被腰斬。
鄒峰此時,已經徹底瘋了,他雙目早已渙散沒有精神,頭發散亂,一張嘴見人叫咬,活像一條瘋狗。
很快,劊子手就被鄒峰撕咬得遍體鱗傷。
高正達見狀,眉頭一皺,隨後揮了揮手。
隻見幾個獄卒走過去,將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球狠狠地塞進鄒峰的嘴裏,讓他再也不能張口咬人。
很快,在鄒峰絕望的眼神中,一把大砍刀從自己的腰腹處落下,隨後就是生不如死的痛感。
伴隨著血液不住地流失,鄒峰的意識也在快速消散,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鄒峰真正下了地獄。
清婉聽著鄒峰的哀嚎聲,緩緩鬆了一口氣。
見到行刑官兵將鄒峰的上半身高高懸掛起來,所有這些天擔驚受怕的民眾忍不住拍手叫好。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鄭良臣陪著清婉,在幾名暗衛的保護下,在大街上溜達著。
清婉看了看鄭良臣,問道:
“現在,七大家族徹底滅亡,你準備如何處理他們剩下的?”
鄭良臣問道:
“你是說他們的那些產業吧?”
清婉點點頭。
鄭良臣毫不猶豫地說道:
“自然是拿下來啊,這麼多的產業,不要白不要啊。”
清婉笑著問道:
“你要拿下來?可是,誰能管理呢?你要去帶兵打仗,我也就會點詩詞,溫婉和小雅更不必說了,字都不認識幾個。”
“我的弟媳婦,若櫻,她現在全心全意投入到撫養孩子的事情上,我感覺你要讓她去,她也未必有精力啊。”
鄭良臣聞言,瞬間覺得事情有些難辦。
想了想,鄭良臣說道:
“那麼,把這些基業,全都轉交給我的好朋友蘇民怎麼樣?他那個人,咱們知根知底,放心。”
清婉點點頭,說道:
“蘇民人不錯,可以。”
清婉隨後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已經走到了社會的高層,任何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所以,這麼大的產業,就交到蘇民手裏,我有些不放心。”
鄭良臣聽著清婉的擔憂,暗暗讚歎起了清婉的頭腦,就是比一般的女孩兒想得長遠。
要是換做趙萌萌,估計想也不想就直接答應了吧。
“行,那就聽你的,把七大家族的一半產業交給蘇民,至於另一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