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下來,被蘭虞的外表迷惑得鬧出笑話的人是不少,可其他方麵,卻再尋常不過,實在找不到絲毫可疑之處,除了過於敏銳。
曲明宴指尖在書案上輕輕敲了兩下,冷哼道:“過於敏銳本身就是疑點。”
他聽元玉說過蘭虞這些年來靠著外表沒少‘釣魚’抓采花賊,但那些采花賊不過是些下九流,即便是有些身手,也斷不可能和他身邊的人相提並論。
能察覺到阿磐的跟蹤,還把人甩開,如此可疑還不懷疑,當他傻嗎?
“繼續盯著,有任何異動隨時彙報。”
阿磐道:“是!”
蘭虞把人甩開後悠哉地在外麵找了個地方吃飯,酒足飯飽後才回到元家大宅。
因為有些天沒和元玉聊聊天,便直接從正門進來了,結果到了主院時正好聽見她一本正經地提醒阿鴦和青青。
“你們要記住,外麵的野花不能亂采,你們還小呢,不懂這年頭人心叵測,到處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一不小心就被騙得連底褲都沒了!”
蘭虞聽得差點笑噴出來,這都什麼跟什麼。
大白天的一個小姑娘張嘴就說什麼底褲,沒見阿鴦和青青兩個丫頭聽得麵紅耳赤嗎。
“小玉珠,你這是說什麼呢?”蘭虞走過去打斷了她的殷勤囑咐,“莫非是遇到騙子了?快告訴我是誰如此眼拙騙你,我幫你出氣。”
元玉生氣地抬起腳作勢要踹他,“你說什麼,誰眼拙!騙我怎麼了!我這麼花容月貌的人,怎麼就不能被騙子盯上了!?”
蘭虞一邊靈活閃躲,一邊笑:“所以,你真被騙了?”
元玉哼道:“當然沒有!我這叫未雨綢繆!”
蘭虞哦了一聲,既然不是她,那就是這兩個丫頭了?
蘭虞詫異地看向仍然臉色發紅的阿鴦和青青,她們平時都不怎麼接觸外頭的人,怎麼會別人騙?
心裏想著,便也直接問出了口。
元玉氣惱地磨牙,她們不接觸,架不住有那心懷不軌的人主動勾搭啊!
元玉拉著蘭虞稍微走遠一點,把之前和曲明宴吐槽過的那一連串的話說了一遍,話裏話外的都是對餘寧的不滿和對青青的不設防的恨鐵不成鋼。
蘭虞聽後卻很是不以為然:“你再如何嚴防死守,丫鬟大了總有一天要嫁人的,你還能留一輩子不成?如果你說的這個餘家小子品性,家世都不錯,又不嫌棄你的丫鬟出身低,也不失為一樁好親事吧。”
元玉哼道:“我就說你和宴宴應該能合得來吧,連說的話都差不多。”
蘭虞臉上頓時浮現出微妙的嫌棄,“我和他可不一樣。”
元玉深以為然,“當然不一樣,他沒有女裝癖。”
蘭虞被氣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說的是這個問題嗎?小玉珠,你真是被曲明宴給慣壞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元玉正要反駁一句,卻見蘭虞的手被人隨手揮開,胳膊也被抓住拉到了來人的懷裏。
“宴宴?”元玉懵懵地抬頭看向麵無表情的曲明宴,“你什麼時候來的?”
曲明宴沒有回答,隻是眯著眼冷冷看著蘭虞,道:“沒人教過你,不要隨便碰有主的東西嗎。”
蘭虞和曲明宴四目相對,嘴角勾起一抹帶著挑釁的笑容,臉上的神態絲毫不顯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