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姑娘……”鼻青臉腫的江一秉小心翼翼地開口。
待元玉看過來後,本能地瑟縮了一下,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後又疼得暗暗吸氣,但還是強忍著痛爭取道:“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還請元姑娘切莫報官。”
一旦鬧到官府,對他們江家的名聲會有很大的影響,他再好色,也不會拿家裏的生意開玩笑。
“我可以出一筆銀子作為賠償,請元姑娘高抬貴手。”
元玉道:“光用嘴說誰不會,誰知道今日若是讓你出了這個門,你還會不會認自己說過的話。”
江一秉急道:“認的認的!”聽這語氣,仿佛他不給個交代就不讓他活著出這個門似的,聽著就讓人害怕。
“元姑娘說讓我怎麼做,我一定無所不從!”
元玉盯著他半點沒說話,直到把他看得心裏發毛,才勉為其難地說:“行吧,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看在你還算有誠意的份上,隻要你給我家裏每一個住戶賠償十兩銀子當做賠禮,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
她本就不是非要報官不可,隻是想讓江一秉明白嚴重性,同時震懾其他住戶們,殺雞儆猴,免得下回其他人又來這麼一出。
元玉讓蘭伯去拿了紙筆過來,當場讓江一秉立了字據,三日內必須將賠償金送過來,如果違期,或銀兩有所不足,知府衙門見!
形勢比人強,江一秉隻能苦著臉按了手印。
元玉對其他住戶們說:“大家都聽到了,等銀子送過來後,我會讓蘭伯分別給你們送去,算是擾了大家休息的一點賠禮。”
住戶們沒想到除了看熱鬧之外,居然還有好處可拿。
他們大概明白這是元玉想安他們的心,可這件事本不是她的問題,又能白得一筆銀子,自不會再有任何怨言。
有這麼一筆銀子墊底,大家夥的心裏舒坦多了。
元玉將字據收好,瞥了眼擦著冷汗的江一秉,“事兒已經解決完了,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麼,等著人給你做宵夜嗎?”
早就想走的江一秉得了話,當即如蒙大赦,片刻不願多作停留地拔腿就想跑,可是……
“不要走——!”林想容眼疾手快地撲過去一把抓住了江一秉的大腿,死死貼上去,“要走就帶我一起走!”
江一秉拚命甩腿,一邊甩一邊罵:“你快放開!要不是你,我何至於還要挨這一頓毒打!放開!”
林想容死抓不放,“呸!沒聽說過什麼叫一個巴掌拍不響嗎,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我還能把你強了不成!”
其他人:“……”
江一秉想方設法掙脫無果,反倒甩得腿抽筋,手艱難地伸過去想夠近在咫尺,又那麼遙不可及的後門,簡直要絕望了。
林想容被他拖著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愣是不鬆手,就特別執著,還聲嘶力竭地喊著:“你說過,我們要纏纏綿綿到天涯的!你要對我負責——!”
江一秉快哭了。
還纏纏綿綿呢,再不走保不齊他真的被元玉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後半輩子都隻能和病榻纏纏綿綿了!
“我求求你放過我行不行!是我錯了還不成嗎!”
林想容:“不成!”
“……”
其他圍觀的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林想容這是打定了主意一條路走到黑啊。
林想衣在這一刻也恍然頓悟了。
是她錯了!
她早該明白,就算是親兄妹,是同一方水土養出來的人,所追求的人生也截然不同。
她阻止來阻止去,最後仍然隻能得到妹妹的抱怨,圖的什麼?
——就讓她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好了。
林想容一個女兒家,到底力氣不如江一秉大,兩個人拉力了半天,還是江一秉贏了,但因為林想容太倔,還是被扯掉了褲腰帶,褲子險些被當場被扒下來,畫麵相當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