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蘭虞打了個哈欠,慵懶地靠在牆邊看向鬼鬼祟祟的元玉:“你這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在元玉身邊,還有同樣昏昏欲睡又滿臉迷茫的阿鴦和青青,蘭伯,以及過來幫忙的厲青冥。
“噓!”元玉用手指擋住嘴,“小聲點!被人聽見了怎麼辦。”
蘭虞揚眉:被誰聽見?
元玉沒有多做解釋,隻說了一句‘等會兒就知道了’說的時候一副牙根癢癢的樣子,之後就用手勢示意他們跟上,自己先一步墊著腳來到阻隔年租院和女院的月亮門前,悄悄貼上去豎起耳朵不知想聽些什麼。
其他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但好奇之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後麵陪著。
平時這個時間蘭虞早就歇下了,但他對元玉究竟準備做什麼有些興趣,左右自己又不吸引蚊蟲,便陪著等一等看看好了。
比起蘭虞來,其他人就沒這運氣了,蹲守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叮得渾身是包,隻能不斷用手揮開不斷聚集而來的蚊蟲。
如此,從戌時一直等到子夜時分,卻半點動靜都沒聽到,元玉也受不了了,質疑地扭頭問厲青冥,“你們的消息到底準不準!”
厲青冥舉手保證,“絕對準!隻是可能今晚的時機不太巧。”
其他人聽了他們的對話,才明白敢情今晚的活動起因是因為厲青冥提供了什麼情報?可是,他們到底蹲的是個什麼?
元玉抓了抓胳膊上的包,“算了算了,今天就這樣吧。”
其他人頓時鬆了口氣。
元玉握拳:“明天繼續!”
其他人:“還來!?”
元玉看了眼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睛不斷打瞌睡的阿鴦青青,還有上了年紀的蘭伯:“你們若是撐不住,明天就不用過來了,有青冥還有蘭虞在,也不用擔心我在自己家裏還能遇到什麼麻煩。”
三人同時搖頭,“還是一起吧,不然我們不放心。”
第二天晚上,等年租院裏忙碌了一天的住戶們累得沉沉睡下,元玉一行人再次悄然聚集。
這一回他們學聰明了,蘭伯特意準備了艾草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點燃後在周圍熏一圈驅驅蚊蟲,如此,今晚就不用像昨晚那麼遭罪了。
而且,今天的運氣也比昨晚好了許多。
一行人才蹲了一炷香的功夫,先是蘭虞往院子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厲青冥就小聲說:“東側似乎有動靜。”
蘭伯三人一下子來了精神,難道是他們要蹲的人出現了?
沒人注意到元玉臉上驚訝的表情,她看了看仍然一片寂靜的女院方向,狐疑地歪了歪頭:“那就去看看吧。”
為防打草驚蛇,一行人默契地放輕了腳步悄然靠近東側的角落,借著月光果然看見一個佝僂著身體行為鬼祟的人。
厲青冥無聲向元玉請示了一下,得到準信後,便以極快的速度製住了那個仍然一無所覺的人。
元玉小聲又快速地說:“動靜小點!”
“你們幹什——”那人下意識地要大喊,還好關鍵時刻被厲青冥捂住了嘴巴。
其他人這時才借著略顯暗淡的月光看清了此人的樣貌。
蘭伯低呼一聲,“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