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宴道:“真不知你究竟是如何想到那些古古怪怪的手段的。”
元玉得意,這有什麼想不到的,還不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乘涼嘛。
“我還要再和你借一下阿錚阿磐用。”上次搭葡萄架嚐到了甜頭,賺點銀子不易,她不想再額外去外頭請人了。
曲明宴:“盡管用就是,無需特意和我打招呼。”
元玉早知道他會答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曲明宴不經意地盯著看了片刻,心中莞爾,這麼容易滿足?日後能讓她笑得合不攏嘴的好事還多著呢。
“元姑娘,這樣砌可以嗎?”阿錚手裏拿著砌牆的工具,扭頭詢問監工的元玉。
元玉歡喜地左看右看:“可以可以,比我預想中得還好,沒想到你們這麼多才多藝啊,砌牆都砌得這麼好。”
阿錚搖頭,“這點小事主子身邊的人都會做的。”
元玉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還有阿磐。”
旁邊的阿磐憨厚地笑。
元玉說是監工其實沒什麼可指導的,阿錚和阿磐作為本土人,要如何搭建,肯定比她更了解,她可是連實物都隻看過圖片而已。
“元,元姑娘,呼呼——”
聽見外麵的叫聲,元玉對他們揮揮手讓他們繼續忙,掀開特意遮擋住他們‘施工現場’的簾幕走了出去。
再一看外麵,不是季租院又是哪兒。
而目前季租院唯一的住戶紀淵紀童生正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地哈著腰一個勁兒喘粗氣。
元玉笑著問他:“五圈跑完了?”
紀淵還沒回答,作為監督者的青青就舉起手彙報,“還沒有,才跑完了兩圈。”
青青平時總想方設法地逃課不想學習,這回就被元玉派過來監督紀淵跑步了,美其名曰,看看人家是如何艱苦備考的,學一學。
隻是,元玉沒想到,這位紀童生的體力竟比她預想中還要差,才跑了兩圈就這幅要跑斷氣的狀態。
元玉頂著一張娃娃臉說著冷酷的話:“既然沒跑完,那就繼續吧。”
紀淵差點哭出來,恨不得時間倒退,將之前同意跑步的自己摁死。
紀淵抖著聲音問:“能不能,不跑……”真的跑不動了。
元玉虎著臉道:“當然不能了!不但不能,等你再適應一陣子,還要逐步加量,多跑兩圈,回頭還可以繞著我家宅子的外牆跑大圈,等你去考試時,保證體質棒棒的!”
現在隻是跑一個院子就快累吐血了,若是大圈,就是一共五進的大院,紀淵兩眼一翻險些昏死過去。
青青還在旁邊催促:“好了,不要說話耽誤時間了,快繼續跑吧,等你跑完我還要回去吃飯呢。”
青青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她飯量大,消化得快,自然餓的就快,紀淵多耽誤一點時間,她就要多餓一會兒,就憑這一點,對讀書人那種天生的崇拜都被壓下去了。看紀淵的眼神極為嚴肅,
紀淵用袖子擦了擦汗,抖著一雙腿咬牙。
在兩個女子麵前,怎能承認自己不行!
他不是三歲稚兒,總不能當真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稍微緩了口氣後,紀淵就顫巍巍地重新跑了起來。
等把剩下的三圈跑完,紀淵就直接癱軟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汗水泡過一樣濕透,神色恍惚,茫然的眼中盡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那副去了半條命的慘狀旁人看了必定心生憐憫,但元玉和餓了好久的青青卻是鐵石心腸。
元玉深覺,為了讓紀淵能夠不負二十年所學而狠下心腸的自己真是太偉大了!
但她到底不是什麼魔鬼。
以紀淵這樣的跑法,如果按照他為了節省支出每日粗茶淡飯的吃法,很容易造成營養不良,屆時消耗過大,反而讀書沒精力,體力也提不上來。
她拜托了鄭婆婆每日給他額外做一份營養豐富的湯水吃食。
紀淵剛稍微回神時,鄭婆婆就把今天份的營養早餐送了過來,把飯菜交給紀淵後,鄭婆婆就準備回崗位了,隻是臨走前忍不住回頭看向被簾幕擋得嚴嚴實實的角落。
傍晚,鄭婆婆下工回年租院之後就和兒子兒媳嘀咕,不知道元姑娘究竟在搭建什麼,圍得嚴嚴實實,一點都看不見,位置還在茅房附近,實在古怪。
鄭婆婆不是沒問過元玉,隻是後者有意賣關子,隻神神秘秘地說等過陣子就知道了。
如此,更讓鄭婆婆和其他人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