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依靠
“姑娘，我們這是去哪裏？”青梔不解的跟在她的身後，道。
慕華庭理了理衣衫，深深地呼吸著慕府的空氣，每一口都讓她壓抑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微閉雙眸，淺笑著像極了初見世麵的小女孩。
“祖母送來了那麼多好東西，理應去看望祖母。”
聞言，青梔小心翼翼的拉扯著慕華庭的衣衫，周圍人的丫鬟和奴仆時不時的探向他們這邊，壓低了聲音，道：“姑娘，不應先去看望夫人嗎？若是夫人知道了，定會生氣的。”
慕華庭的目光卻停留在不遠處的花壇後，她太了解慕宗華的為人，她這個父親雖然做人父不怎麼樣，可對於自己的生身之母還是孝感動天。
即便夫人有什麼不滿，也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說好聽的，是孝順，說不好聽的，不過是愚孝罷了。
在這裏生活了多年，裏麵的彎彎繞繞她也算是知道一些。
諾大的慕府，表麵上看起來是安樂和諧，不過是背地裏的勾心鬥角罷了，夫人跟祖母向來是麵和心不和。可礙於父親，夫人即便是有所不滿，也不會多此一舉。
“李嬤嬤說了，母親在睡覺，既然如此，何必去打擾，惹得母親不開心。”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那花壇後的“爪子”聽得到。
一番話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不是二姑娘不去，隻是心疼當家主母！
青梔也深信不疑的點了點頭，直到一步步的跟著慕華庭到了老夫人的門外……
望著眼前的庭院，慕華庭的心中百味交雜，從一開始祖母便利用她，可這其中多多少少也是有真心的疼愛，若非祖母，她早就沒命了。
即便是如今，她也不曾對祖母憎恨一二，畢竟，到死還不忘拉著她的手尊尊教誨的模樣。
室內
老夫人緩緩的放下了簾子，任由郭嬤嬤攙扶著坐在了一旁。
“你覺得，二姑娘怎麼樣？”老夫人突然的開口，讓正在倒熱水的郭嬤嬤為之一振。
隨即，回道：“二姑娘倒是不像夫人說的那般，奴婢本來也以為在鄉下長大的二姑娘會讓慕家抬不起頭來，可方才奴婢去送東西給二姑娘，一直到二姑娘站在門外這麼久，說句以下犯上的話，奴婢覺得二姑娘比大姑娘更甚些。”
聞言，老夫人頗有些深思，這慕華庭當即是讓她出乎意料，本以為要花些功夫調教，如今看來似乎也沒有必要。
不知為何，從她的眼睛裏，老夫人隻覺得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喜悅，她喜悅看到自己？
隨即搖了搖頭，他們可還是第一次相見，當初生下來就被丟了出去，連個名字都沒有，華庭二字，還是她給取得。
“郭嬤嬤，讓她進來。”
“是。”
郭嬤嬤掀開了門簾，道：“二姑娘，老夫人醒了，快些進來。”
慕華庭微微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每一步都讓她心跳急促。
踏步室內，慕華庭隻覺得鼻頭一酸，似乎在這一瞬間看到了前世的祖母，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拿著她最愛吃的桂花糕，衝她微笑著招了招手……
久久，佇立而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