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人襲擊她。
孟平雙手打出法印,指尖淩空畫出一個個符文。
開始十幾個符文都隻存在片刻便崩潰成靈光消散。
忽然一個符文在指尖勾勒成型,與傳承記憶分毫不差。
這次就沒有崩潰,符文愈發明亮,傳出陣陣規律波紋。
這是一個陣紋!
陣紋存在五息左右,由於沒有蝕刻進基材,或者連接地脈,慢慢熄滅消散了。
孟平眼底浮現喜色。
參悟大半日,陣法一道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這時,他才看向顏梓瑩。
顏梓瑩遠遠站在雲床另一端,手足無措。
“方才參悟陣法入神,忘了長老還在,恕罪恕罪。”
孟平笑著說道。
顏梓瑩麵上閃現窘迫。
看著孟平身前,不知自己還要不要回去,接下來的事情又該如何繼續,真傳讓自己主動服侍又該如何?
——她幹站在原地,麵色變了又變,之前的想法井井有條,現在卻成了一團亂麻。
孟平像是根本沒看到她的表情,道:
“王真吉都對你們做了什麼事,欠了春芽峰多少,說來聽聽吧。”
顏梓瑩愣愣看著孟平。
要自己彙報公事?
但是,討論正事應當站在下麵。
她的眼神飄向丹墀之下,腳步卻沒有挪動。
頓了頓,說道:
“王真吉……”
她從王真吉築基,鬥膽爬上飛雪峰,跪在大殿前半月拜師說起。
似是對王真吉恨之入骨,越說越起勁。
按時間線細數王真吉所作所為。
克扣諸峰資源已經是理所當然之事。
這直接導致內外門弟子紛紛向仙池伸手。
前來垂釣的修士怨聲載道。
宗門名譽受損。
又私底下拍賣沿河一圈的攤位,和上等釣位等。
這當中自然還有王真吉逼迫春芽峰、秋水峰,強占女弟子等種種事跡。
“有一個問題。”
孟平忽道。
顏梓瑩停下講述。
“飛雪宗也算傳承悠久,怎麼宗門內大家境界都不高?”
顏梓瑩聽了,真的觸動傷心處,眼眶忽地一紅。
原來昔日的飛雪宗雖不是人丁興旺,宗門裏元嬰金丹,甚至是化神修士都存在。
但三十年前道德宗聖女事件,飛雪宗和魔修大戰,化神修士隕落。
二十年前,九幽入侵,清池淨地陷落那一夜,飛雪宗築基以上修行者傾巢出動救援,最後一個也沒能回來。
當時顏梓瑩是春芽峰最小弟子,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尊、師兄、師姐一去不回。
據聞當時趙宗主和高層發生爭吵,最後留了下來,但之後對宗門不管不問。
這才有王真吉上位折騰這許多破事。
顏梓瑩說到最後,悲從中來,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傷心委屈溢於言表。
卻隻聽孟平忽然說道:
“把衣服脫了。”
嘎——
顏梓瑩梨花帶雨,右手食指拇指撚著衣袖放在眼瞼下,正欲抹淚。
忽聽命令身子都是一抖,愕然抬頭望向孟平。
“沒聽見?”
聽見了,又沒聾……
顏梓瑩心情悲傷,情緒激蕩。
隻覺得現在做什麼也不重要,吸著鼻子伸手拉開腰間束帶,取下身份玉牌、香囊、儲物袋等物放在旁邊。
然後退下坎肩,解開交領內的係帶,便要伸手拉開長衣……
“停!”
顏梓瑩望著孟平不解地停下。
“把左邊發簪拆了。”
顏梓瑩像是提線木偶,伸手拔了左邊金線發簪,頓時發冠掉落,半邊青絲翻滾著展開,流過肩膀和嬌軀,堆疊在雲床上。
連帶著,右邊的發簪搖搖欲墜,半拉發髻將散未散。
顏梓瑩伸手也要拆了右邊。
“好了,把裙子卷起來。”
顏梓瑩貝齒咬住紅唇,頓了幾秒,才慢慢拉起裙邊。
“捏在手裏,揉一下。”
“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