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多嘴了
這段時間來，顧右相是吃嘛嘛不香，本來愛吃的菜再吃進嘴裏，不但不香，還覺得有種難以下咽的臭味，可旁人吃起來又不覺得。
他提起了筷子，挾了麵前的一道菜，慢慢送進嘴裏。
味道……還不錯。
不知不覺，他吃了兩碗白米飯，一大塊醬肘子，還有脆皮燒鴨、京爆肉絲、燉熊掌……
就連那塊隻吃了一口的小點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他的肚子。
顧雲軒看著他爹，驚訝得合不攏口，不是說他爹胃口不好嗎？食欲不振嗎？要吃家鄉的土才能治好的嗎？
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顧右相放下筷子，心滿意足，格外地愜意，這種吃飽飯肚子不餓的感覺，他好久沒有體會過了。
他精神奕奕，看上去似乎年輕了好幾歲，眼裏更是湛然有神。
顧雲軒覺得他爹吃的不是飯，而是神仙藥。
“爹，你今天的胃口怎麼這麼好？是不是這醉仙樓的廚子做的菜格外對您的口味兒？要不，咱們把他買下來，天天做給你吃。”他提議道。
顧右相卻微微搖頭。
他自打犯了思鄉之症後食欲不振，這醉仙樓也來過不隻一次，卻沒有哪次能勾起他的飲食之欲的，要說唯一和平時不同的，就是他吃了一小塊裴若衣帶來的小點心。
難道……
他看向裴若衣：“裴姑娘，你這點心之中可是有什麼玄妙？”
裴若衣坦然承認道：“實不相瞞，這幾道點心其實是藥膳，我在裏麵加了茯苓、木香、砂仕、焦穀和稻芽等藥材，雖然效果不及您的故鄉之土，也具有清熱化滯、理脾助運的作用。”
顧右相聽完，忍不住喟歎：“裴姑娘，你真是神乎其技！”
要說以前他還對裴若衣的醫術抱有幾分懷疑，今天卻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這小姑娘能不知不覺地就治好了他的思鄉之症，心思巧妙不說，就這手醫術，怕是太醫院無人能及。
若是她肯出手給曹子旭治病，那……
他本來還想委婉提出請求，現在索性開門見山地挑明了：“裴姑娘，你見過曹駙馬，斷言他得了心氣鬱結之症，並且命不久長，可是真的？”
顧雲軒立馬把頭低了下去，假裝自已不存在，心裏默念著：不關我事，裴丫頭，你千萬別怪我，都是我爹逼的！我要是不說，他就要打斷我的腿。
裴若衣瞟他一眼，就點了點頭：“是真的。”
果然！
顧右相心中一沉，仍抱著一線希望道：“既然裴姑娘醫術高妙，一眼就能斷症，那不知可否出手相救？我和曹駙馬相交數十年，實在是不忍見死不救。若是裴姑娘能救他一命，以後但凡有所求，我必傾力相助。”
他堂堂右相許下的承諾，可以說是重逾泰山。
裴若衣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想救，實在是救不了。”
顧雲軒一聽，忍不住道：“咦，你上次還說想救他一救，今天怎麼又說救不了了？”
好吧，他多嘴了。
不等裴若衣瞪他，他就捂住嘴，重新低下頭裝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