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命不久長
那人皮膚白淨，麵目俊雅，一襲青綢長衫，雖然四十多歲，仍能看出來年輕時定是個豐神似玉的美男子。
看到顧雲軒，他微微頷首，道了聲：“顧二公子。”
顧雲軒表情微露異樣，隨後躬身行禮：“拜見曹都尉。”
那曹都尉笑了笑，便走進府去。
等人走得看不見影子了，顧雲軒把裴若衣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開口道：“你猜他是誰？”
裴若衣心中一動：“曹德江他爹，長公主的駙馬爺。”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認識他？”顧雲軒睜大眼。
“猜的啊。”裴若衣心想，我又不瞎，這個曹都尉和那曹德江五官有幾分相似，二人又都姓曹，她要是再猜不出來，她這神醫都白叫了。
“那你再猜猜，他來找我爹有什麼事？”顧雲軒頗不服氣，他向來自詡聰明，周圍的小夥伴們沒一個及得上他的，可偏就在裴若衣麵前，處處碰壁，事事吃癟。
裴若衣雙手一攤：“這個我真是猜不出來，我又不是神仙。”
頓了頓，她又道：“但我卻看出來一件事。”
“什麼事？”
裴若衣不答反問：“這位駙馬爺和令尊很熟嗎？他為人怎樣？”
盡管曹德江行事令人生厭，但裴若衣看曹都尉的麵相卻是忠厚之相，不似其子那般囂張跋扈。
“你問這個做什麼？”顧雲軒奇道。
“嗯，隨便問問。”
顧雲軒才不信，他和她雖認識時間不長，對她卻頗有了解，小丫頭心思慎密，從來不說廢話，她一定是看出了什麼。
“這位曹都尉是寒門出身，和我父親乃是同鄉，他們還是同科及第，當年我父親被先帝欽點為狀元，曹都尉是探花，他當年有小潘安的美名，長公主對他一見傾心，央先帝賜婚，下嫁於他，婚後過得倒也和美，就是生了曹德江這個畜生！”
說完他仍是恨恨不已。
“雖說子不教父之過，但曹德江變成這樣，曹都尉他也很無奈，長公主性格強勢霸道，他隻是一個駙馬都尉，聽說不論大事小事，都是長公主說了算，他想管教兒子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他閑瑕之時常來找我爹，在這裏喝酒品茶，總好過在府裏看長公主的臉色，還有被那不成器的曹德江氣得肝疼吧！”
裴若衣點點頭，思忖片刻：“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話，你快說啊，可急死我了。”顧雲軒看她神色，隱隱感到不妙。
裴若衣就道：“這位曹都尉麵帶鬱氣，怕是命不久長。”
什麼！
顧雲軒大吃一驚，腿肚子都抽搐了一下。
這話要是旁人說的，他非當對方是信口詛咒，可這話從裴若衣嘴裏說出來，那效果可大不一樣了。
在他心裏，裴若衣的醫術已經完全超越了謝景風，就算稱她為神醫也不為過。
尤其是她觀氣色就知其症的神乎其技，更是給他留下了深刻之極的印象。
“不、不會吧？你會不會是看錯了？”他顫聲道，心裏卻知道她要是沒把握，也不會把這話說出來。
裴若衣搖搖頭：“我也希望自已看錯了，若他不是大奸大惡之徒，我倒想救他一救。”
但她就算有這個心，對方也未必會領她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