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美少年轉過頭，對裴若衣淺淺一笑：“玩得開心麼？”
裴若衣覺得自已的心髒實在強大，否則像方才這麼一出，她非被嚇暈過去不可。
“一點也不開心。”
她板起臉，一字字地道，“我討厭這種無聊的遊戲，更討厭被人控製的感覺，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小瘋子不能慣。
她的衣襟沾滿了血，散發出一陣陣衝鼻欲嘔的血的味道，這讓她很想狠狠地抽小瘋子幾個嘴巴。
看看你做的好事！
美少年盯著她，眼中因殺人而產生的興奮和喜悅慢慢褪卻，一股煩躁的感覺讓他再次湧起了想要殺人的衝動。
以往每次產生這種衝動時，隻要殺人就能緩解和消失。
這次，竟然失靈了。
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美少年屈起手指，輕敲著額角，烏黑的發絲被風吹亂，拂過他潔白如玉的麵頰，月光下，柔美的下頜讓他看上去像純良無害的小鹿。
他唇邊噙著淺笑，眼珠烏黑，像深不見底的沉淵。
一股寒氣從裴若衣腳底升起，迅速傳遍全身。
她感受到了，來自小瘋子濃鬱的殺氣。
因為她又觸到了小瘋子的底線！
“這是第幾次了，嗯？”
隨著如天籟般的聲音落下，美少年的手指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同時還有冰涼沁骨的刀芒。
“你是不是篤定我舍不得殺你，嗯？”
“有時候，人不能太自信了。”
裴若衣抿緊唇角，不出聲。
她也煩了，懶得再應付這個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殺人的小瘋子了，大不了就被他殺了，死，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美少年的指尖正搭在她的頸動脈上，能感受到她心髒的跳動，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卻並不急促。
她很平靜，平靜得像是完全沒感受到死亡的陰影。
甚至她臉上看也不到半點恐懼和害怕的表情。
她似乎還帶著點期待，想讓他早點動手。
“你又想和我玩花樣。”
半晌後，美少年心底的煩躁消失了一些，他又不想殺她了，這麼與眾不同的有趣的小東西，要是就這麼死了，他以後的日子豈不是還會和之前一樣的無聊？
就算知道她一切都是故意的，他也決定放她一馬。
“下次，你不一定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美少年眨眨眼睛，清冽的眸子靜靜凝視著她，唇邊漾著動人的笑容。
裴若衣用舌尖潤了潤幹燥的口腔，才略帶沙啞地開口。
“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月光下，她微微一笑。
清淺的笑容似午夜的曇花，緩緩綻放。
但下一刻，她的笑容消失，有如花逝，整個人輕飄飄地倒了下去。
沒辦法，她的精神再強大，也支撐不住這具先天虛弱又透支到極限的身體。美少年操控著她動了這麼久，此時她的手足都酸軟得沒了一點力氣。
美少年下意識地扶住她。
“麻煩送我回去，嗯，再找人幫我換身衣服，我不想嚇到我母親。”
裴若衣強打精神交待了一句，就闔上了眼睛。
濃重的睡意和倦意襲來，她幾乎是瞬間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