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敢說真話
瘋子。
變態。
裴若衣目睹了紅衣美少年的一係列騷操作之後，做出了很肯定的判斷。
這是一個心理極度扭曲並且具有極大人格缺餡的精神病患者，如果他是在現代的社會，怕是早就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
對於治療這種病症，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就在她猜測變態美少年的瘋病是因何形成時，她忽視了美少年探究的目光，她更沒有像別的少女一樣害怕得尖叫或是哭泣。
她顯得過於冷靜，這使她變得非常突出，也讓美少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
一晃眼的功夫，紅衣少年就到了她麵前。
少年比她高了一個頭，歪著腦袋衝她甜甜一笑，麵容純潔無瑕，眼神清澈，微微上翹的唇角含著絲委屈和無辜，天真無瑕的美麗臉龐十分惹人憐愛。
但裴若衣真想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打醒這個變態的小瘋子。
她忍住了。
除非她想死。
她低下頭認真地看著少年塗抹在小白花臉上的血指印。
“不好看。”她說。
所有少女們都倒吸口冷氣，有人更忍不住睜開眼睛來看她，她是膽子長毛了？居然敢去否定這個殺人狂的作品。
美少年卻出人意料地笑了起來，認同道：“我也覺得不好看。”
他又道：“隻有你一個說的是真話，我喜歡說真話的人。”
裴若衣移開視線，向鐵門走去。
“你能行動？”美少年奇怪道，“她們都不能動，為什麼隻有你可以？”
她頭也不回地答：“因為我不蠢。”
隻有幾步路，她卻走得出了一身虛汗，抓住門上的欄杆喘著氣，抬頭看向門外那條通往自由的道路。
“喂，你叫什麼名字？”
美少年明顯對她產生了興趣，緊跟著她走了出來，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裴若衣靜靜開口：“裴若衣。”
沒錯。
她穿來的這具身體和她同名同姓，而且她還擁有了原主的記憶，隻是她搜遍了原主的記憶也沒有找到半點關於眼前這小瘋子的來曆。
換言之，原主不認識小瘋子，小瘋子應該也不認識她。
但他對她未謀麵就產生的濃烈惡意，連那朵冒充她名字的小白花都察覺到了，敏銳如她又怎麼會意識不到呢？
“你是裴若衣？”
小瘋子吸口冷氣，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很快又再次笑了起來。
“你好像不怕我？”
他凝視她，她沒有退縮，眼神平靜地和他對視。
有意思。
完全不像一個十六歲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頭。
“你不是裴若衣。”他斷言，“騙我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裴若衣微笑起來，這是她穿越過來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和你一樣，最討厭說謊的人，如果我騙了你，你大可以把我撕成兩半。”
說完，她就邁步走出了地窖。
清新的空氣吸進肺腔，驅走了縈繞在她鼻端的腐爛血腥氣，陽光從頭頂的方向照下來，灑在她的臉龐和肩上，讓她纖細瘦削的背影變得閃閃發光起來。
美少年不動聲色地尾隨著她，沒有馬上出手，而是看到她在山寨裏東走走，西逛逛，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裴若衣在找吃的。
她找到了一口井，是那種需要轉動軲轆打水的深井，但她估摸著以自已現在的力氣，是無論如何也搖不動那笨重的軲轆的。
“幫我打桶水，可以嗎？”
裴若衣非常自然地回過身，對美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