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後麵還說了什麼祁晏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緊緊皺著眉頭,滿腦子都是那句“何先生對江總可真好”
腦子裏電光火石之間劃過何思源的連,祁晏猝不及防的想起住院之後江蕪把自己從病房裏趕走,卻單獨留下了何思源,後來……
“呃……”
祁晏閉著眼睛,隻覺得頭痛欲裂,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呼之欲出,正在衝破阻礙。
“祁晏?你怎麼了,沒事吧?”
耳邊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祁晏已經顧不上太多。秦鈺看著他陷入痛苦掙紮中,嘴上說著關心的話,嘴角卻有一抹得意。
車子停在醫院樓下,再次睜開眼睛時,祁晏的眼底已經變得如一汪深潭,幽黑不見底。
他唇線抿緊,拉開車門,一言不發的下去。
病房裏江蕪還沒休息,她滿腦子記掛著祁晏的事,聽到門口傳來響動馬上起身看過去。
連門都沒敲,祁晏徑直冷冷地走進來,在距離病床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他低頭看著坐在病床上的江蕪,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緒:“何思源的孩子?”
江蕪的心一緊,剛到嘴邊的話又被重新咽了回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樣的祁晏有些陌生。
見她默認,祁晏毫不猶豫地道:“那你就該清楚我們之間早就徹底結束,江蕪,你真讓我感到惡心,以後最好再也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直到人離開,江蕪還坐在原地沒能反應過來,呆呆的盯著祁晏剛才說話的地方。
他說她“惡心”,這樣的字眼深深刺痛了她,讓江蕪幾乎不能呼吸。
心口猛的一滯,下一秒眼淚毫無預兆的砸在被單上,豆大的淚珠越滴越多,江蕪痛的彎起了腰,無聲在病房內痛哭著。
……
這一晚,江蕪不記得自己是怎樣睡著的。第二天一早被耳邊細小的動靜吵醒時,她的雙眼仍舊紅腫。
剛一睜眼就看到了旁邊正小心翼翼彎腰把東西往桌子上放的祁晏,江蕪愣了一下,啞著嗓子開口:“你怎麼……”
“吵醒你了?抱歉。”
祁晏的臉上閃過一抹愧色,隨即直起身子來,淡笑著看著她:“你身體不好,醫生說需要補充營養,我讓人熬了湯,如果不睡的話就起來喝一點?”
江蕪眨了眨眼睛,幾乎有一瞬間還懷疑自己是在夢裏,身邊這人語氣溫柔有耐心,跟昨晚那個冷硬等他判若兩人。
“你……怎麼了?”江蕪終究還是沒忍住,神思複雜的看著他問道。
昨晚她沒有問秦鈺,這一刻,江蕪甚至覺得祁晏是被自己刺激到徹底發瘋了。
“什麼怎麼了?醫生說你今天可以出院回家調養,我來接你回去。”
“回家?”
“對。”
祁晏並沒把江蕪的表情放在心上,按下床頭的按鈕,等她坐起來之後,又貼心的為她把湯盛了出來。
“小心燙。”
將勺子放在唇邊吹了吹,祁晏直接伸手遞到江蕪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