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終於皺著眉半坐起來,猛然掀了被子,可是下一秒卻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嚏!”她趕緊蓋上被子,可是噴嚏卻止都止不住,連打七八個,原本就哭腫了的眼睛隻覺得漲的難受。
很明顯,淋了一場雨,她果然生病了。但是她不知道藥在什麼地方,上一次,是他給她拿的。
所以,她幹脆繼續躺下,希望睡一覺能好一點。
她臥室的隔壁,依舊是個輾轉難眠的人。
男人那雙劍眉始終就沒有鬆開過,進了臥室就沒再出去過,也聽不到她半點響動,心底是氣的,可一睡下,懷裏少了個人,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看來,他又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擁著她才能安好的入眠。
又過了十分鍾,他低歎一聲,終於翻身下床信步去拿了一瓶紅酒,獨自站在窗前俯瞰A市夜景。
手裏的酒杯慢慢轉著圈,目光卻放的很遠,絲毫沒有要喝的意思,隻是微微眯著眼,驀然浮現她哭的一臉狼狽的模樣。
皺了皺眉,終於抿了一口。
動作卻也停了一下,轉而把目光放在暗紅的酒液上。
這紅就像專門為暗夜準備的,借著一點夜光,好似比午間越發清晰的誘人。這好像是心底裏某些東西,一到夜晚,就開始蠢蠢欲動,而他竟也好像是第一次清晰的察覺了心裏某個地方真實的在變。
紅酒滾過喉嚨的瞬間,他忽而想起他對嘴把酒送進她嘴裏的感覺,真是令人迷醉的繾綣。
不正常!從什麼時候起,她居然能這麼頻繁的勾起他的心緒了?男人的眼眸越發深邃。
忽然的,他放了手裏的酒杯,幹脆轉身出了臥室,走到她的臥房門口,看著緊閉的門,幾不可聞的勾了嘴角,這就是所謂的狼窩裏防狼?
伸手輕輕一擰,眉宇也跟著皺了起來。
鎖上了。
原本想會有一段時間沒辦法見到她,至少做個道別,那就算了!不打招呼說不定也能讓她心急一下!
左如萱再醒來時,眼睛被刺的睜不開,昨晚忘了拉窗簾,冬日的陽光正照在她臉上。
眯著眼起床,卻覺得身體酸痛,揉了揉眼睛,又眯了眯,才發覺,不是被刺得睜不開,而是確實睜不開,一用力就疼,典型是她發燒的症狀。
甩甩頭,其他地方都還好,強撐著準備洗漱,照常去公司,前幾天是他不允許她去,可是現在身上的淤青都好了,臉上沒疤,照片的事媒體都已經做了澄清,她沒理由不去公司上班。
洗完臉出了臥室,她的腳步頓了頓,敏感的覺察哪裏不一樣了。
等她習慣的走到餐廳,才終於皺起了眉,然後苦苦的笑了一下。
餐桌上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以往一樣熱熱的早餐,也沒人坐在桌邊等著她,難怪總覺得今天的空氣有些寂寥。
轉頭看了一眼他的臥室,開著門,顯然不在。她這才看了門邊放著的拖鞋,原來他已經出門了。
悻悻的轉身,又是習慣的去開了冰箱,可是剛要伸手,卻懸在了半空,麵對空落落的冰箱,她終於皺了眉。
沒有早餐,清空冰箱,不等她獨自出門,這就是秦曜所說的不再管她麼?真的不管了?
她心底酸澀著,最終也隻轉身回了臥室,把自己包裹嚴實了才出了門。
出了小區,沒有看到麥潔來接她,她才猛然想起,最近都是秦曜接送她,估計今天也沒通知麥潔,因為他不管她了。
歎了口氣,伸手想從包裏拿手機,可是動作卻徹底僵在那兒,她的手機,昨晚已經被他摔成了兩半。
無力的苦笑了一下,不就是他撇了她麼?一夜之間,她的生活怎麼就變得這麼糟糕?
咬了咬牙,把圍巾拉高了一些,戴上墨鏡,她隻能選擇乘坐地鐵。
所以,到公司的時候,果不其然的遲到了。她也被地鐵裏的人流擠得狼狽不堪。
麥潔一見她就詫異的接過了她手裏的包,“照片的事媒體都澄清了,是有人把長得和你像的人又被P了一下而已。可你也不用這麼大膽吧?居然乘地鐵來?”
她苦笑一下,她也不想的。
隨著麥潔往裏走,她這才把剛才那句話放進耳朵裏似的,轉頭看了麥潔,“所以,也沒查清這件事到底誰做的,是嗎?”
麥潔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