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銷售的人沒有反應，江年的決定是很快速，倒也不是獨一無二。
來參加集會的人，哪一個不是帶著點我是命運之子的想法，在倚靠經驗選擇原石之外，對於直覺更是信奉。
原石按照出處和個頭定價，當然品相好得一目了然的原石，價格是另議。
一般來說，品相好的原石基本上不會出現在集會上，早就被內部瓜分了。
所以能夠在集會上開出上等翡翠，才會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錢貨兩清，馬上有人過來詢問，“老板，開石頭不？”
現場開石是免費的，就是為了提升點人氣。
當然集會本來人氣就很高了，大家都卯足勁想選到一塊帝王綠。
江年點頭，“開。”
老魏在一邊沒吭聲，既然他看重江年的運氣，就把選擇權交給對方，自己不幹預。
他沒意見，大磊等跟班就更沒意見。
江年在船上贏的那筆錢，直接讓大磊心服口服了。
那人用推車把石頭推到工具麵前，一個師傅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怎麼開？”
客戶的意見為準，如果客戶沒有主意，師傅就按照自己的經驗開。
老魏問江年，“怎麼開？”
江年看了一眼石頭，劃了一條線，“從這裏切進去。”
這架勢，像是她能看見石頭裏麵翡翠的走勢。
師傅不由地多打量了幾眼，確定江年沒有改動，他啟動了機器，穩準狠地按照江年畫出的線條切入。
原石被破開，引起一片灰塵。
師傅舀上一碗水，潑在原石切開的橫截麵上。
一片綠色頓時映入眼簾，清亮得師傅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
早就有人注意到江年這邊，在師傅發聲後，幾個人忍不住跑過來。
在視線觸及到那片盎然的綠意後，紛紛跟牙疼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嘶嘶嘶。
要不是使勁掐著自己的掌心，老魏都想仰天大笑了。
他的眼光果然毒辣，這個江年，出手就是大事。
大磊等人沒有老魏的氣定神閑，嘴巴張著眼睛瞪著，半晌回不了神。直到大磊被老魏踹了一腳，“還不做事！”
這下子他們才反應過來，趕緊站了個隊形，把師傅緊緊護著在中間，不允許其他人太過靠近。
有了第一刀，接下來就不用江年決定了，師傅深呼吸一口，集中精神，細細地切割著裏麵的翡翠。
這塊翡翠個頭大，種水好，完全切割出來後，師傅把它放在水裏清洗，一盆水都被映上了綠色。
美，太美了。
如此尤物，對著它坐上一天觀賞都不會膩煩。
江年蹲下去，從盆裏把翡翠撈出，捧在手上，“真是漂亮。”
老魏也跟著蹲下去，“小友，讓我上上手。”
這些年來，這種水頭和個頭的翡翠他不是沒見過，可惜都是出自別人的原石裏，隻允許他遠遠觀看。
江年小心地把翡翠遞給老魏，老魏雙手捧著，生怕一個錯眼，讓這美麗的事物有所損耗。
別說他們了，就連旁觀的人都跟著提心吊膽，就怕慘案發生。
老魏看了半晌，眼珠子都舍不得轉一轉，直到江年提醒，“魏老，繼續嗎？”
老魏這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僵硬，輕輕轉了轉，疼得他皺眉。
他把翡翠交還給江年，“小友的意思是，還有這樣的好玩意？”
江年說，“說不準呢。這裏有可以存放物品的保險箱嗎？”
老魏說，“肯定有。”不過是要付費的，而且價格不菲，畢竟裏麵保存的，都是價值千金的翡翠。
但是這筆錢，誰付起來都是心甘情願。
把翡翠存入了保險箱，幾人就被圍住了。
或者說，被尾隨了。
老魏板著臉，對一個熟人嗬斥，“怎麼個意思？場子這麼大，你們哪裏不能去！”
那人尷尬地笑笑，沒吭聲。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就是想跟著江年撿個漏，膽子更大臉皮更厚的，就是想跟著截胡。
想到這一層，老魏的臉都黑了，“各位，這樣不太好吧？”
罵也罵了，吼了吼了，除了能把那些人給攆得遠一點，沒有任何效果，他們就像是跟隨著獅子撿漏的鬣狗，沒辦法打發走。
突然，江年指著遠處的一塊場地上堆放的原石，“那裏麵有一塊帝王綠，讓給你們了。”
眾人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