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叔懶得鋪墊,此事最好直截了當,“幾位的心理預期是多少,不妨說出來。”
杜廣明代表幾人,“原本想是五五分,小江是出人又出力了。不過嘛,珠寶畢竟是在齊家坳的地盤上發現的,我們也有心想和齊家坳交個好,所以商議成四六分。”
“齊家坳六,我們四,您看如何?”
辛叔沒啥反應,花臂男的鼻子像是感冒堵著了,一哼一哼地。
江年的眼睛看過去,他硬生生把後半聲冷哼吞回去,僵硬地別開視線。
辛叔的手指在桌麵上敲擊著。他旁邊的老者們都沒吭聲,顯然以他的意見為準。
能把齊家坳的人掌控到這個地步,這位老爺子確實有兩把刷子。
隻要他說準的事,其他人不會有意見。
江年幾人不急,喝茶的喝茶,吃水果的吃水果,不像是在進行談判,反倒像是來這兒郊遊。
其實對於他們而言,確實如此。
這筆財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能得到是最好,得不到,也是天命。
最終,辛叔搖了搖頭,“齊家坳這些年過得苦,有了這筆錢,學校和醫院就能籌建起來。我實在無法再讓出一成。”
“無論如何,齊家坳都會認你們這群朋友。”
杜廣明暗中鬆了一口氣,他歎氣道,“辛叔,你這麼說,我們再死死咬著四六,豈不是太欺負人了?”
“這樣吧,就按照你們最先提出的三七。再少,我們也不會讓步了。”
辛叔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激動地連連點頭,“好,好,好。”
既然最核心的環節達成協議,江年不想浪費時間,當即提議,“那我們就開始吧。”
辛叔當然安排妥當,十來個身強力壯的成年漢子站出來,又是花臂男帶隊,跟著江年去把珠寶運出來。
杜廣明、秦素華不想在齊家坳幹等著,提出要一起過去。
蔣嘯更是早就打定主意要跟江年一起下去坑洞,對方可是有十幾個人呢,又是在地底,萬一他們出爾反爾呢?
作為成熟的商人,對一切人事物都要保持一定的戒備,這樣才有回旋的餘地。
至於江年,她覺得無所謂,反正大家到了那個出口,就明白他們人再多也無濟於事。
果然,到了江年帶豪仔從坑洞出來的出口,辛叔臉色尷尬,“這個寬度,他們怕是進不去了。”
而且跟豪仔掉下去的那個入口一樣,最大直徑也容不下一個標準成年男子體格通過。
在場能夠進去又有足夠力氣把珠寶運送出來的,隻有江年。
辛叔心裏有點發虛,剛才他義正言辭把修建學校和醫院說出來,對方動容了,讓步了,現在呢,顯然對方要出百分之九十的力,否則珠寶就得一直待在裏邊。
齊家坳倒是也可以動用挖掘機等工程機械,強行把入口擴大,但是這樣做會不會引發坑洞坍塌,到時候那些珠寶就真的永不見天日了。
搶在江年幾人前麵,辛叔趕緊找補,“小江,算上昨天,齊家坳欠你兩個人情。以後你有任何事需要齊家坳幫忙,隻要能做到的,齊家坳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得深明大義,結果還是加了一個前提。
江年現在沒心思跟辛叔掰扯他的小心思,她背上必需品,朝著出口進去。
她說走就走,蔣嘯的叮囑都來不及說出口,懊惱得很,“江老師這性子,太急了。”
雙方保持著沉默。
一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閑話家常,雙方沒那麼熟。聊正事,又不是一個適當的時機。
幹脆盡可能不對上視線,閉上嘴等著便是。
五分鍾過去。
十分鍾過去。
二十分鍾。
半小時。
蔣嘯不斷看著手表,焦慮地小聲說,“她怎麼還沒出來?”
說曹操曹操到。
突然有人驚喜地喊起來,“她出來了!”
迎著無數雙期盼的眼睛,一個大包裹緩緩冒出頭,蔣嘯一邊嚷著一邊跑過去接應,“江老師,你可出來了!”
江年的聲音隱沒在包裹後麵,“別廢話,趕緊的接住,後邊還有呢!”
花臂男等人也急忙趕過去幫忙卸貨。
一個包裹,兩個包裹,三個包裹~
五個包裹,安靜地躺在地上。
沒有包紮好的角落,露出炫目的珠寶的光芒,映花了人眼。
人人眉開眼笑,盡情呼吸著彌漫在空氣中的財富的味道。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