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口,江柏緊張地排隊等待上船。周圍的人有中年人,有年輕人,表情各有不同。有些和他一樣,明顯是第一次去到港島,滿臉的緊張。

有些則明顯來回了數次,在港島已經有了一定經驗。

排在他身後的是一對兄弟,年長的對弟弟說,“別緊張,你麵對的是人,又不是啥洪水猛獸。”

弟弟不太好意思,“可俺的口音~聽說港島的人瞧不起外地人,覺得外地人是一群窮鬼,是去打秋風的。”

江柏原本很緊張,聽到那個弟弟的話,他反倒笑出了聲。

兩兄弟的眼睛都朝著他看過來,江柏趕緊擺擺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年長的那位說,“沒有沒有,我們也不沒怪你。我弟弟說話就這麼直接,有時候我都想笑。”

年輕的那位耳根都紅了,“我是聽人說的。”

年長的人問江柏,“兄弟看起來,也是第一次過去吧?”

江柏沒有隱瞞,本來就是事實,“第一次過去,其實心裏也緊張得不得了。”

三人因此熟悉起來,上船後找了一處角落,三人閑聊著打發時間。

三個多小時後,輪船到達了港島入口。

上船的手續就很嚴格,下船的手續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柏把準備好的材料遞過去,負責審核的工作人員一邊看資料,一邊上下打量他,偶爾會提問題,目的是驗證江柏材料的真實性。

快二十分鍾,審核人員終於在單據上蓋上通過的印章,江柏接過薄薄的一頁紙,感覺當初找工作的程序都沒這麼複雜。

每個人的審核時間都比較長,江柏忙著跟江年彙合,隻來得及跟船上遇到的兄弟倆說了聲再見,急急忙忙跟著人群走向出口。

走到港口外麵,江柏一眼就看見了江年。

江年站在一輛紅色的轎車旁邊,大半年不見,她在這裏肯定經曆了很多事,本來就沉穩的氣質更上一層,江柏都有一種叫她一聲年姐的衝動。

同時,江年也看到了江柏。大半年沒有回家,江年對家人自然是想得不行,可惜沒有時間,抽不出空回去和家人團聚。

所以江柏過來了,對江年來說是一個讓她很高興的事。她大聲叫著,“二哥!”

江柏扛著行李袋就衝過來,臨到江年麵前了,他把行李袋往地上一扔,把妹妹抱進懷裏,“老四,我可想死你了!”

江年重重地回抱著江柏,“二哥,我也想你們!爸媽、大哥、三姐還有小五都好吧?他們收到我的禮物了嗎?”

江柏說,“當然收到了,他們都很好。大哥又升職了。你送的禮物他們喜歡得不得了,你看,”他放開江年,展示出手腕上的表,“爸媽可得意了,戴著去上班找人炫耀呢。”

江年說,“本來就是讓他們炫耀的。”

這時候,江柏對江年才恢複到了以往的態度,他撇撇嘴,“還是這副德性。”

江年繞到車後邊,把後備箱打開了,“走吧,先帶你去住的地方,把東西放好,大家都等著你一塊吃飯呢。”

江柏往後備箱放著行李袋,“大家?哪些大家?”

江年說,“蔣嘯他們幾個,還有我的合夥人。對你的安排,你先跟著蔣嘯他們,那兒缺人手。”

江柏沒意見,“行啊。”

江年給江柏租的房子,就在她自己租的房子的同一層。在人口密度極高的港島,能夠在同一區域找到合適的兩套房子都不容易,何況同一棟樓同一層。

這件事是陳仲文幫忙辦妥的,連租金都給談下來了。

雖然郭元啟自動棄權,案件沒有上庭,但是整個過程陳仲文都在積極參與和出主意,並且抓住機會展現了他廣闊的人脈,他通過了商會的議題,和商會簽訂了正式協議。

不僅代理商會的法律事宜,在商會的規章製度修訂方麵,他也有發言權。

房子比自家住的房子小了不少,不過一個人住是足夠了。

江柏把行李拿出來整理好,又在衛生間衝了個澡,認全了房間裏的家具家電和使用步驟。眼看時間差不多,江年招呼他出發跟大家彙合。

地點選的也是本城的老牌餐館。蔣嘯正等在門口,見著江柏,他就笑了,“兄弟,你終於來了!”

蔣嘯的過度熱情讓江柏有點不好回複,他和蔣嘯打過幾次交道,對這人的印象是警惕的。

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江柏伸出手,“蔣哥,以後我就跟你混了,請多指教。”

蔣嘯拍開江柏的手,挽著他的肩膀,把人往裏麵帶,“這麼生分幹嘛?咱們兄弟間不說誰跟誰混,隻要勁往一處使,那就行。”

走進包廂,除了何偉那幾人,還有一個微笑著的中年人。

江柏猜測這位就是自家老四說過的神秘合夥人,說服老四過來港島和他合作的杜廣明。

這是神人。

江柏在心裏下了定論。自家老四隨心所欲,獨立意識比誰都強,要把她給說服,在年紀差別較大的情況下合作愉快,這位杜總,有兩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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