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三位,莊秉清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尤其在杜廣明說出梁家華這個名字,莊秉清的心直接沉到了底。
他癱坐在椅子裏,有氣無力,“三位,直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要不是拚命按捺住自己,蔣嘯都想衝過去,揪住莊秉清的衣領,責問他怎麼有臉說這種話。
他想要什麼?想要一個道歉!
莊秉清察覺到蔣嘯身上散發出的驚人的怒氣,他不敢麵對這個憤怒的年輕人,於是選擇了看起來最平和的杜廣明,“這位杜先生,事已至此,我沒得選了,不是嗎?莊某隻有一個要求,給個痛快,別鈍刀子割肉。”
蔣嘯終於忍不住,幾步過去揪住莊嘯清,咬牙切齒,“姓莊的,你有資格提要求?你怕被鈍刀子割肉,當初你和郭元啟串謀算計我的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果是在對我鈍刀子割肉?”
“你知道我對兄弟們有多愧疚?多年的心血打了水漂,到處求路無門。兄弟們那麼支持我,就算有疑問都還是同意我投資。結果呢?我差點當了罪人。錢我可以慢慢還,但是兄弟間的情分肯定會受到影響。”
“你這種人,懂這種感受嗎?”
蔣嘯越說越激動,揪住莊秉清,另外一隻手高高舉起,要往他臉上砸。
莊秉清驚慌失措,“唉唉唉,你怎麼動手啊?杜生,你就看著~”
話沒說完,拳頭已經砸下來,莊秉清嗷嗚一聲,顧不得捂住臉,一個勁地求饒,“蔣生息怒,息怒。我不說話了,你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個字都不會反對。”
拳頭沒有再揮過來,衣領也被放開。
莊秉清渾身抖得不行,被蔣嘯鬆開衣領後手軟腳軟,差點滑落到地上去,他苦著一張臉,要哭不哭地,“各位,我是真心誠意地想補償。你們就告訴我,第一步我該做什麼。”
江年說,“很簡單,還錢。”
莊秉清忙不迭點頭,生怕回答晚了或者態度不夠誠懇,又惹來蔣嘯的鐵拳,“我還,我馬上還!”
一整天,三個人陪同莊秉清在各個銀行進行轉賬。
作為銀行的優質客戶,得知莊秉清要轉走大筆資金,銀行經理必須出麵挽留,“莊生這是對我行的服務和業務範圍不滿意嗎?”
莊秉清哪有閑情逸致跟銀行經理閑話,他忙著填寫支票。
杜廣明儒雅地笑著,替莊秉清回答,“莊生有大生意上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想必貴行會體諒的。”
銀行經理有點起疑,“莊生?”
莊秉清恨不得把煩人的蒼蠅趕得遠遠的,揮揮手,“沒錯,不要囉嗦了,就這樣。”
客戶都沒意見,銀行經理腹誹幾句,得體地退場。
跑了五家銀行,轉走了將近八百萬。
蔣嘯心裏鬆了一口氣,雖然這些錢不可能全數歸還,但他和幾個兄弟可以拿到其中一部分。
這些錢暫時存放在杜廣明和江年開立的聯名賬戶裏,要提取的話需要杜廣明和江年同時發起申請,或者出具有公證的委托書。
對於他們,蔣嘯沒有不信任的理由。老實說,這件事跟他倆沒關係,但是兩人講義氣,從頭到尾跟著跑,出點子出資源出人脈。
完成最後一筆轉賬,幾人從銀行裏出來。
莊秉清討好地問,“那麼,我的事是不是完成了?”
杜廣明笑著搖頭,“這才哪到哪啊。蔣嘯,你跟他回去,讓他準備好和郭元啟之間的串謀資料。明天,咱們就去會會郭元啟了。”
蔣嘯盯著莊秉清,嘴角弧度陰森森地,“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