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蔣嘯自己都覺得沒啥臉了,“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覺得事情離譜是離譜,可要是真的,那絕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其實蔣嘯並不是一頭栽進去的,在注資以前,他找過港島那邊的私人調查員核實過梁家華提及的公司名字以及項目情況,幾個兄弟碰頭商量了很久,才對梁家華點了頭。

就這樣,梁家華還嫌棄蔣嘯答複得太慢,“蔣生,你的行動力不夠啊。這都半個月了,要不是我舍下臉麵幫你拖著,那邊早就接受其他人的注資了。”

這種話,蔣嘯聽過就算,心裏不以為然,表麵上仍是應付著,“我就說梁生是一個好兄弟。”

然後,資金一去不複返,幾個兄弟找上門去,對方派出律師和他們見麵,全盤否認有這件事。

好兄弟梁家華消失無蹤,根據對方的說辭,梁家華沉迷賭博,欠下巨額賭債,人已經不見了,十有八九是卷款逃走。

由於蔣嘯當時是借由梁家華公司賬戶轉賬,事後去銀行查詢,賬戶上的錢早就轉移走了。

蔣嘯哪裏吃過這種大虧?他雇傭了調查員,發誓掘地三尺也要把梁家華找出來。其他幾人知道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把錢和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於是幾人分頭行動。

可是梁家華就跟人間蒸發一樣,蔣嘯等人吃虧在不是本地人,語言也不是很通,錢花了不少,每天跑得腿都快斷掉,就是找不出梁家華的行蹤。

何偉提出了他的懷疑,“梁家華應該沒那麼有本事,我覺得是跟那家建築公司有關。”

蔣嘯一拳砸在桌子上,臉色陰沉到極點。從一開始,梁家華放出的就是一個香甜的餌,釣住的就是他這條又蠢又自大的魚。

如今看來,梁家華和那家建築公司絕對是串通一氣的,這下子人不見了,錢也被卷跑了,他們手上除了跟梁家華的協議,什麼證據都沒有。

他們也按照當地的規則找過律師,律師聽他們說完,直接搖頭,“幾位先生,不好意思,這種官司沒必要打,打了也沒勝算。”

港島的律師收入不菲,膽子又大,除非是毫無勝算,否則不會輕易拒絕上門的生意。

蔣嘯等人至此的心死了一半,幾個人愁眉苦臉坐在一起,悶著頭抽煙。

煙霧繚繞著,蔣嘯悶聲開口,“兄弟們,這次是我的錯,我對不住大家。這錢都算我頭上,從我的那份裏扣,什麼時候數額夠了,什麼時候為止。”

馮越拍拍蔣嘯的肩膀,沒說話。

繼續留在港島,除了鬧心不會有別的結果,哥幾個收拾了心情,回了家。

幾年折騰出來的錢都舍了進去,蔣嘯他們的處境還湊合,無非是家裏人真情實感地打罵幾頓,可何偉的處境就不好受了。

他原本想著跟著蔣嘯做生意,等積攢到一筆資金後,就帶著他媽搬出來,免得他媽一門心思盯著外公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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