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不聲不響竄過去,捂住了江年的嘴。
江年:。
張麗娟和江大川嗬嗬嗬嗬,試圖轉移黃嬸子的注意力。
黃嬸子:我本來不想相信的,可我閨女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應該隻結一次婚,吧?反正,我得問問。
“小江,你剛才說了啥?你會開車?你今年幾歲?”
江柏繼續捂住妹妹的嘴,“沒有的事,她一十七歲的孩子,懂個屁啊她。她就是坐了太久的火車,腦子暈乎了。”
江年一個使勁就掙脫了江柏的禁錮,“嬸子,我真會開車。你領我去轉一圈不就知道了。”
要擱在以前,江年絕對是一個怕麻煩也怕被麻煩的人。可誰讓黃嬸子家有車呢?推土機也是車的一種,可江年最熟悉最懷念的,還得是小轎車啊。
黃嬸子很犯難。一邊是閨女婚禮排麵的事,轎車和自行車怎麼選擇,隻要腦子正常的都會選轎車。
可是另一邊~
她瞄了一眼江家的老四,年紀實在是小了點,雖說看上去很穩重,可是年紀擺在那兒,實在是沒啥說服力。
這年頭轎車是特別稀罕的物件,弄壞了可就麻煩了。
黃嬸子想著想著就下意識地搖頭了,“小江,嬸子不好做主,畢竟車是借來的,不敢有差池。嬸子謝謝你的好意了啊,到時候過來喝杯喜酒。”
說完,黃嬸子帶著家裏人就走開了。
剩下江家一家人麵麵相覷,最後紛紛把視線投向江年。
張麗娟說,“回家再說吧。”從收到江年寄回家的七個大包裹起,作為母親,張麗娟就覺著在自家小女兒身上有了許多的秘密。
江柏挨著江年,小聲問,“你剛才失心瘋啦?你會駕駛?誰信啊?不過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為了摸到車你敢撒這麼大的謊。”
江年翻了個白眼,“誰撒謊啊?我又不是你。”
江柏抬頭就輕輕扇了江年的後腦勺一下,“沒大沒小的,敢編排你二哥。”
江年捂著頭,“媽,二哥打我。”
江柏來不及喊冤,已經被張麗娟沒頭沒臉地打了幾下,江年也被扯到張麗娟邊上保護著去了。
回了家,關上門,張麗娟指著正中的椅子,“老四,坐下,媽有話問你。”
江年看著其餘家人都擺出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索性先聲奪人,“我在火車上救了人,公安給我送了表揚信,被救的人給了我錢和票。”
“我參加墾荒小組,提前完成任務,還學會了開推土機。”
“公社把我報到縣裏參加優秀青年評選,獎狀年後會發。”
“我幫幾家廠子做成了生意,年貨裏一大半都是他們給我的謝禮。”
“沒了。”
她每說完一件事,家人們的下巴就下落一截。
等她說完了,滿地都是下巴。
江柏嗷地一聲跳起來,衝過去摸摸江年的額頭,滿眼都是擔心,“老四,哥錯了,哥不該罵你的,都把孩子給罵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