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想伸手抓住她,發現自己根本抬不起來手。
醫生過來給蘇茜做完檢查,確定她有些脫水,並沒有其他問題。
之後,兩個公安過來給她做了筆錄,詢問她能夠提供的關於那夥人販子的信息。
得知那夥人販子落網,起因是有人向公安舉報了異常情況。
蘇茜馬上想到被她抓住腳踝的人,她問麵前這位叫鄭華的公安同誌,“向你們舉報的,是一個女孩?年紀跟我差不多大?”
鄭華點頭,“就是她。她說她發現你在生病,但是你旁邊所謂的親戚根本沒反應,隻想把她打發走。而且她說從衣著上看你們不像是親戚,所以她很懷疑,就找機會跟我們說了。”
蘇茜抓緊被子,“能告訴我她的名字嗎?我想謝謝她。要不是她,我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鄭華把江年所在的公社地址告訴了蘇茜,而蘇茜的父母收到消息,知道女兒差點被拐了去,都快急瘋了,連夜上了火車往這裏趕來。
一家人在病房裏抱頭痛哭,蘇茜的父母不斷自責不該讓女兒單獨上火車。
經曆了這麼一遭,蘇茜反而成熟了許多,她一邊安慰父母,一邊說起了江年,“要不是她留意到我的不對勁,又願意冒著風險幫我,現在我在哪兒,我想都不敢想。”
蘇茜的父母連連點頭,“嗯,小江是咱們全家的恩人。這樣,我們先回去,回去後給小江寄點東西過去表示感謝。如果以後有機會能幫忙,肯定幫一把。”
就這樣,蘇茜身體恢複後,和父母一起回到家,和兄弟姐妹們又抱在一起哭了一通。
她取出自己這些年來的積蓄,又換了不少票,農業票和工業票都有,最難得的就是一張自行車票。這票她自己都舍不得用,但是比起江年對她的恩情,根本不夠看。
蘇家人又集體補貼了不少,導致蘇茜寄給江年的信封鼓鼓囊囊的,錢全部存在了一張存單上,江年拿著存單去郵政就能把錢取出來了。
看著存單上的數額,一千元~
江年咋舌。在這個年代,一千元相當於一個家庭三年的收入了吧。
更別說在一堆票據裏還有一張自行車票,這玩意稀罕啊,妥妥的限量發售。
江年知道蘇茜這是真把她當恩人了,一出手就這麼厚的謝禮。
她尋思著要不要寄回點土特產去,比如後山的野豬肉和麅子啥的。
甭管別人有沒有期望回應,她起碼的禮節是做足了。
另外兩封信呢,一封是父母的,不用說,信紙上是滿滿的愛和想念,還有錢和票,而且說給她找工作的事有點眉目了,要她吃好喝好別虧著自己。
另一封是江素專門寫的,除了兄弟姐妹們給的零花錢,就是她離開之後發生的八卦,江年看得津津有味,也準備把自己到這兒來的事都跟家裏人分享一遍。
這邊江年在嘿嘿嘿地看著信,那邊程三關帶著一夥兄弟,偷偷摸摸地接近推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