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東很滿意吳立剛的反應。這人剛來的時候有多招人煩,現在就有多順眼。

識時務的人怎麼都不會太招人煩。

而程友誼得知了程大誌學會駕駛的消息後,臉色就難看得不行。

在飯桌上,兒媳婦孫玉清吃一口吐一口,吃一口吐一口,煩得程友誼第一次甩了臉子,“吃不下就回屋裏躺著,在這兒惡心人呢?我還要不要吃飯啦?”

程友誼的兒子程慶趕緊把孫玉清給扶回了屋。

程友誼老婆李明娟看了一眼自家男人的黑臉,識趣地沒跟他掰扯。

程慶安置好了孫玉清,從屋裏出來,拿了空碗給孫玉清留菜。

李明娟來不及阻止,心裏罵程慶是個不會看臉色的缺心眼,自個爹都氣成蛤蟆了,程慶滿心滿眼就惦記著孫玉清。

果然,程友誼筷子一摔,“你幹啥呢?這麼多人在吃飯,你把菜都夾走,我們吃個屁啊!”

程慶梗著脖子跟他爹頂嘴,“咋的啦?剛才你罵玉清的事我還沒跟你說道說道呢,你先罵起我來了。

玉清懷著孩子呢,吐酸水又不是她想的,她也難受呢。

你不就是跟大隊長置氣,回來拿家裏人撒氣嗎?

還有那個程大誌,學會了駕駛咋啦?他能上天啊?”

愣頭愣腦的一通話,把程友誼的臉越說越黑。

李明娟暗道不好,就看見程友誼把碗裏的湯潑向程慶。

她知道程友誼是真氣著了,不然那麼摳摳搜搜的一人,怎麼舍得拿吃的潑人?

也正因為如此,李明娟想,她的憨兒子肯定逃不過程友誼的一頓打了。

程慶被澆得滿頭滿臉都是,脾氣也上來了,氣得大吼,“你拿我撒氣有啥用?有本事你去跟大隊長掰扯啊!

就知道欺負自己家裏人,窩裏橫!”

回應他的是程友誼的一棍子。

屋子裏雞飛狗跳、鬼哭狼嚎的。

在房間裏的孫玉清聽得膽戰心驚,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

程慶仗著年輕、身手靈活,繞著屋子跑跟他老子玩轉圈圈。

程友誼手裏拿著棍子,恨不得把就吊在眼前的兔崽子抓起來狠狠抽上一頓,免得他不知道誰才是老子。

等到父子倆體力耗盡,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程慶在一個角落裏,一邊休息一邊警惕地看著大喘氣對他還在虎視眈眈的程友誼。

李明娟則躲在了另外一個角落,這對父子間的事她從來不摻和。

這時候,屋子裏傳來一聲尖叫。

那是孫玉清的聲音。

程慶一個起身就竄進了小夫妻倆的房間,連聲問,“玉清,玉清,你咋了?”

然後,他就見著孫玉清身下的一道血痕。

程慶頓時手腳發軟,“爸,媽,趕緊過來啊,玉清她流血了!”

作為女人,李明娟幾乎馬上把孫玉清流血和懷孕兩件事串聯起來,她跑進屋子,看見孫玉清慘白著一張臉,滲出的血水把衣服都染上了眼色。

“老程,快,快叫牛車,得馬上把玉清送醫院裏去!晚了孩子就危險了!”

程友誼腦袋一嗡,什麼主意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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