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吳立剛徹底擺爛,進入鹹魚狀態。
江年駕駛著推土機噸噸噸地幹活,效率比吳立剛提升了一大截。
經過上午的震撼,吳立剛已經佛了,別拿自己跟天才比,那樣對心髒不好。
反正江年再能,也影響不到自己,隻是回機械廠後,他得把皮子繃緊些,免得被廠辦主任抓著錯處。
心情一放鬆,一天一夜都沒怎麼睡好覺的吳立剛,在推土機規律的搖擺裏,睡著了。
不僅睡了,還打呼。
江年嫌棄地瞪了他好幾眼,觀察到他隻是打呼,不磨牙不吧唧嘴不流口水,於是忍住了拍醒他的衝動。
直到下午收工,吳立剛都沒醒過來。
江年正準備直接把推土機開回去,有人敲擊著車窗。
她探出頭,看見程大誌等人。
每個人的視線都注視著推土機~前麵的車鬥,眼神灼熱。
沒等程大誌開口,江年表示了然,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吳立剛,對車外的人揮手,“進去吧,我把你們捎帶上一塊回去。”
程大誌指揮著其他人,麻溜地爬上車鬥,一個比一個坐得端正,目光炯炯。
江年啟動了推土機,突突突地往隊裏開。
一路上,不斷有隊員注意到車鬥裏的程大誌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有人跟程大誌打招呼,眼色垂涎,“大誌啊,你們怎麼坐車回來了?我瞧著這地兒還挺寬敞,要不~”
程大誌毫不委婉地拒絕,“再寬敞也沒你的事。去去去。”
那人神色悻悻,看著不留情麵拋下他遠去的推土機的身影,呸了一聲,可眼底全是羨慕。
這年頭能坐上車都是稀罕事。
程旭東早等在村口了,他抽著旱煙,低著頭來回踱步。
旁邊有人跟他打招呼,他都心不在焉。
原本他準備中午下工問問情況,結果墾荒組沒回來,他也忙著幹活沒去成。
一般來說墾荒組中午是要回來的,看來吳立剛是在指導小江,所以時間長了點。
隻要事情有實質性進展,慢點也無所謂。
慢工出細活嘛。
程旭東一邊寬自己的心,一邊心不在焉,下午幹活時差點鋤到自己腳趾。
放工的播報一響起,程旭東急忙往村口趕去。
十來分鍾後,一輛眼熟又不眼熟的推土機,從遠處緩緩駛來。
眼熟是那輛推土機就是那輛推土機。
不眼熟的是~
推土機麵前的車鬥裏,好像坐著誰。
很快,程旭東就破案了。
程大誌呲著八顆大白牙,傻笑著跟他揮手,“隊長,我們回來了!”
程旭東嫌棄地別開眼,轉頭就看見車上的兩人。
駕駛座上坐著小江,副駕駛座上坐著吳立剛~
乍一看,沒毛病。
可是程旭東總覺得不大對勁,他揉揉眼,又看了一遍。
程大誌注意到程旭東的愣神,忙不迭宣傳了江年的驚人天賦,“隊長,你沒看錯。小江學會駕駛了。”
他這話一出口,車鬥上的幾個人七嘴八舌地捧哏。
“是啊,大隊長,小江可太厲害了!上午就是她把推土機開過來的。”
“也就十來分鍾吧,她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