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經常在自己耳邊念叨的風水輪流轉,自己怎麼就從來沒聽進去過?
這下好了吧,不狠狠下點血本,吳立剛知道自己肯定過不了這一關了。
斟酌了半晌,吳立剛試探著說,“程隊長,關於我傷著胳膊的理由,您看您能不能就說天太黑,我沒看清才滑了一跤?”
程旭東慌忙擺手,“那怎麼行?我要這麼說,公社幹部們會怎麼想?
怎麼就是你在我院子裏滑倒了?怎麼我家的人就沒有?
萬一領導們覺得是我招呼不周才導致你傷著了胳膊,我可真冤得很。”
吳立剛噎住了。他承認剛才的提議裏,就是有被程旭東說中的那點小心思。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可這位程隊長經驗豐富,自己剛開了個頭,人就聽出真正的意味來了。
太不好糊弄了。
沒等吳立剛再想到轍,程旭東一邊轉身往屋外走,一邊說,“吳師傅,我這就去安排人去了。
你好生躺著,別碰到傷處。衛生員可能一會兒就到了。”
正說著呢,程旭東的孫子狗子就領著睡眼惺忪的衛生員過來了,衛生員背著一個箱子,從裏麵拿出酒精和碘伏等藥品,先給吳立剛消毒。
酒精一塗抹上去,疼得吳立剛齜牙咧嘴,可礙於小孩在門外探頭探腦地看,他沒好意思叫出聲。
衛生員麻利地處理完,交代了幾句,“盡快送到公社的醫院去。我這連夾板都上不了。不過我看了他那胳膊的斷口還算整齊,小心別錯位了,恢複起來應該很快。”
程旭東答應著,讓狗子把人給送回去。
傷筋動骨一百天,加上事情經過被彙報上去,吳立剛頓時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他咬咬牙,直接拋出底牌,“程隊長,這樣,要是您能幫我保密我喝酒的事,我負責教出一個徒弟。您也知道,現在司機有多吃香。”
總算逼出來了這句話,可真不容易。
程旭東和程大誌交換了一個眼神,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吳師傅,你這個條件是很不錯,就是我得跟隊裏的幹部們都商量一下。
要不你等著,我們馬上開個會商量一下?”
吳立剛現在是徹底被動了,一點兒不敢有情緒,“行行行,我等隊長你們的討論結果。”
程旭東和程大誌走出屋子,程大誌貼心地將門關上。
兩人走出院子,營造出去找其他幹部開會的響動,實際上整個會議就他們兩個參與。
程大誌嗤笑,“看他那個慫樣。前幾天有多囂張,剛才就有多慫包。”
看得他相當解氣。
程旭東已經想好了說辭,並且為了防止吳立剛出爾反爾,他還起草了一份承諾書。
他說一句,狗子就寫一句,寫完一份,謄抄一份。
到時候雙方都在上麵簽字按印,誰想事後反悔,那是絕對不行的。
拿著兩份承諾書,程旭東就等著吳立剛簽字蓋手印。
這時候,程大誌唯唯諾諾地問了一句,“隊長,還是讓小江去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