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程旭東是在警告全隊的人,實際上大夥兒都知道他是在警告隊裏那幾個刺頭。

程旭東拍拍手,“小江,你上來吧。”

江年跳上桌,幹淨利落的身手引起激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她站在桌上,把整件事簡單說了一遍,“就是我協助公安同誌在火車上抓捕了一夥兒人販子,所以公安那邊給了我獎狀。

就這些,沒了。”

說完,江年跳下桌子。

全場人目瞪口呆,隻覺得剛聽到江年的聲音,話就說完了。

他們想象中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新聞,就這?

程旭東苦笑,“小江,你比我還長話短說啊。”

江年覺著很正常,在她說的兩句話裏,時間、地點、人物、事件、起因、經過、結果都有了,換成在她曾經那個時代,自媒體們早就根據這些要素寫出一篇篇比真實場景更震撼的小作文了。

程旭東沒轍,看樣子小江知青是不打算展開來說說,他無語地上了桌子,朝著院壩裏的人揮手,“散了,都散了吧。”

眾人帶著遺憾散場,決定自食其力。

他們三五成群,相互腦補和描述江年說的事。

別說,這辦法挺管用。

真不真實無所謂,夠刺激就行。

總之結尾都是一句感概,“小江知青,可太牛了。”

尤其是一群半大孩子,比起大人,他們對江年多了幾分崇拜。在他們心裏,江年堪比小人書上的大俠。

可能大俠的力氣還沒有江年大呢。

經過一通通腦補和議論,大夥兒終於吃上了心滿意足的瓜,回去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江年和馮晚回了知青院,馮晚問起吳立剛的事,“聽說那人特作,都拿鼻孔看人了?”

江年想了想,那位尊貴的司機大人除了吃飯都沒下過車,那車又高,說他用鼻孔看人,倒也不隻是比喻。

從實際角度和司機大人的心理角度,確實是用鼻孔看人。

馮晚歎氣,“其實吧,雖說我跟隊裏的人沒啥來往,但是看見有人那麼對他們,我還是挺不爽的。”

江年心裏想,哪怕是她的那個時代,有部分所謂的城市人還是會看不起農村人。

而且城市人和城市人之間,照樣存在著歧視鏈。

如果什麼都要介意,那不如不活了。

馮晚也就是感慨一會兒,很快她自己都拋到後腦勺去了。

跟江年去洗漱時,馮晚想起一件事,她壓低聲音,“好像聞冰要回城了。”

這幾天江年不是在地裏就是在山上,昨天還去了公社,完全沒時間留意知青院裏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馮晚說,“今天中午我回院子裏,沒進屋就聽見聞冰和陳文靜在說什麼,她們好像吵了一架。

我不方便馬上進去,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她們沒吱聲了,我才進去的。”

之前江年就感覺聞冰的背景應該不錯,沒想到真把她給弄回去了。

隻是聞冰走了,就剩陳文靜一個了。

難怪會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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