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求一嗓子喊出來,直接把程小磊給驚動了,“咋了?”

程求指著地上的坑,“組長,這是小江拍出來的。這力氣,牛。”他豎起大拇指,心服口服。

程小磊看著那坑,入地十厘米,沒點力氣是真做不到,至少磚窯組的人都沒一個能做到。

他兩眼都在發光,“小江,行啊你。我有眼無珠,還覺得隊長他們是不是對你的力氣吹牛了。”

江年表示這都是常規操作,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的時候,她直接把泥土堆成一座小山,退後幾步,深呼吸一大口,舉起了鏟子~

磚窯組其他人早就無心自己手上的活,自動站遠一點觀看。

一鏟子落下,塵土飛揚,小山成了平地。

等塵土散開些,程小磊忙跑過去蹲下地,用手撚了撚泥土來確定細碎度,接著一臉的喜色,“哎呀呀小江,太行了。你這一鏟相當於別人的好幾鏟。”

在這裏,活幹得好就是牛氣。磚窯組的人拍著手,七嘴八舌地把江年從頭到腳誇獎了一個遍。

程小磊嫌棄地撥開把江年圍住的組員們,沒好氣地說,“去去去,別借著由頭偷懶。”

組員們各自歸位後,程小磊忍不住又把江年誇獎一通,“好好幹,工分絕對高。”

煉泥要花費的時間比推車多,江年幹得不亦樂乎,唯獨不太滿意的就是沒有口罩,那些飛起來的揚塵總是往口鼻裏麵鑽。

她尋思著明兒還在磚窯組的話,就帶上一條手帕。

至於口罩,那是稀缺物品,沒地方弄來。

江年哼哧哼哧地幹活,等程大誌找過來的時候,就見著程小磊一邊鏟泥一邊往江年那兒瞅上一眼。他疑惑地問,“看啥呢你?”

程小磊說,“你說那孩子怎麼那麼牛,力氣大動作利索,看她幹活就覺得心情舒暢。”

程大誌無法反駁,他想起來江年推著車悶頭往前衝的勁頭,以及在她身後咬著牙妄圖跟上的組員們。真別說,自從小江加入推車組,組員們都被她帶動得更積極起來。

這個年代是沒有“卷”這個形容詞的。

隻是努力跟天賦相比,杯水車薪。哪怕是額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他們也隻能看著江年推著堆滿料的車跑得不見蹤影。

程大誌自己也對這種挫敗感深有體會。

一個上午就在江年不斷鏟泥、堆泥、拍泥的循環中過去。隊裏的大喇叭響起了下工的旋律,江年把鏟子放回統一管理的地方,過來跟程大誌和程小磊打了聲招呼,就回去知青點。

一路上不斷有人跟江年打招呼,有些她眼熟,有些沒印象。隻要別人打了招呼,江年都回一個笑臉。

力氣大,能幹,肯幹,還有禮貌。隊裏對江年的印象就這麼不斷向好。

馮晚比江年早回來,給她和楊秀蘭都提前倒上水。

江年先去洗了把臉,回屋裏一口氣灌下了一大碗水。

楊秀蘭也回來了,“小江,你去磚窯組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