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逸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勝了,也不知“蒼”是否真的消失在了這方地間,他很累,真的很累,此時最想的,便是躺在自家嬌妻柔軟細膩的懷抱中,靜靜睡去,飽飽的睡上個三年五年。
宸蒼界本體恢複成那透明錐形之態,以唯有淩逸方可見得的方式從他手中脫離而出,漂浮在他麵前,屹立當空,獨自孤獨,淩逸呆呆的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空間,有些不知所措。
驀然,宸蒼界本體中那座僅剩下最後一個傳承光團的石錐因那光團飄飛而出無聲碎滅,光團飛出,在淩逸麵前徐徐凝形。
淩逸才平複下來的心緒,因這光影現形後,再起熱烈波瀾。
光影他見了多次,深知便是那九萬年前獨踏眾界之巔的鴻宇散人,但讓他心神激動的是,此人不再是他以往印象中的無麵光影,而是有了清晰萬分的五官,尤其令他恍然若夢的是,他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爹,淩!
“爹,是你嗎,逸兒是不是在做夢……”
淩逸浮空踏出一步,卻又很快停止了動作,他怕自己往前奔到他爹的懷裏,就把淩給衝散了。
淩微微一笑,點頭笑罵道:“臭子,過去幾百年,就連你老子也不認得了?”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淩逸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男兒流血不流淚不假,可那也隻是因未到傷心處罷了,淩看著自己的兒子,滿心欣慰,走上前去想要摸摸淩逸的腦袋,但他畢竟隻是一縷殘魂,透體而過,根本無法有真實觸碰。
淩逸感受到這異樣,心中傷痛更甚,隨即想到自己已是站到眾界之巔的人物,便急切問道:“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鴻宇散人就是……我如今實力已算是達至巔峰,蒼已滅,我能否將你和娘還有其他逝去的人死而複生?!”
淩歎息一聲,眼神中閃爍出悵然之色。“不錯,淩就是鴻宇散人,鴻宇散人就是淩,不然你以為濁道這等無上傳承就這麼好巧不巧的讓你子拿捏在手了?”
“至於死而複生……雖眾界乃是蒼所創,可我與他本就是這方無盡地同時演化生出的兩個靈物,就對這方地的理解而言,我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即便是我二人,也隻能參透一部分地之道,尤其是輪回一道,參悟起來更是難之又難,起碼過去的我和他,都無法堪破輪回。”
此言一出,淩逸驚懼莫名,有些恐慌的問道:“難道……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嗎……”
淩見自家孩兒心魔大有冒頭的跡象,忙開解道:“其實也不見得我不行你就不行,畢竟雖然這眾界生靈都是蒼所創,可後來蒼之所以打算覆滅眾界中巔峰之修,正是因為他們有了自己的靈,懂得了一些連我們都參悟不出的道,才導致蒼覺得自己地位堪危,比如你娘術母她,便是眾界裏萬萬年來難得一遇的悟道才,我所修濁道大部分乃是生,但後續完善,還是你娘助我才可壓製住蒼的混沌之道。”
提及術母之稱,淩逸這才明白了仙丹島上,曾經淩居住過的地方那濁色花朵為何叫做“術母花”,而那茅屋旁邊,又為何會多開了一處山洞。
想來就像是那煉丹百年裏,夏紫熏不讓淩逸住進茅屋一樣,當時的他們,怕是也有過一段有趣的青蔥歲月吧。
念及至此,加上淩開解,淩逸心魔複滅,豁然開朗道:“照爹你這麼,逸兒還是有希望把你和娘,以及那些曾經因蒼而死的無辜修煉者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