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樓到上車，再到車子啟動駛出軍區大院。
兩人始終保持著那份沉默。
薑緲是沒話跟秦夢嵐說，而秦夢嵐則是不知該如何說自己想說的那句話。
但最終，秦夢嵐還是忍不住了。
她一邊開車往薑緲告知的地點前行，一邊扭過頭來，神色複雜的朝薑緲問道：
“薑組長，如果，我是說如果大彪他以後再對你說出一些不太好聽的話，你真的會殺了他嗎？”
薑緲看也不看她一眼，猶豫也不猶豫一秒的回應。
“會。”
秦夢嵐臉色一變，車速放緩，急聲追述。
“可殺人是犯法的！而且這種事情，他也罪不至死！”
薑緲這才把他那張麵無表情的俊秀麵龐轉向秦夢嵐。
“但是在我這裏，就已經算是罪該萬死。”
“你！”
自幼被教育以炎國律法作為行事標準的秦夢嵐，顯然接受不了薑緲這種態度。
“那……那要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把你繩之於法！”
那我也一定會順便殺了你的。
尚未與秦夢嵐有過深交情的薑緲，心中如是想到。
但他卻沒有擺明了說出來。
因為說出來就是麻煩，他懶得跟一個思想被禁錮在世俗中的凡女，掰扯這些毫無營養可言的話題。
就這樣，認可薑緲實力，但卻無法認可薑緲為人的秦夢嵐，也沉默下來，不再自討沒趣的跟薑緲大談三觀問題。
駛達薑緲指定的百通大廈後，她便獨自驅車歸返軍區大院了。
下了車，薑緲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此時距離和趙文婷約定的見麵時間還有將近半小時，根據上一世關於百通大廈內部管理情況的記憶，他知道就算自己現在進去，沒有員工卡也穿不過閘機，沒法上樓去等趙文婷。
與其幹巴巴的坐在大廳裏等，還不如就近找個咖啡館喝杯咖啡。
於是薑緲就這麼做了，到了這家上一世沒少光顧的咖啡館，塵封在腦海深處的種種畫麵，再次於眼前夢幻般浮現。
猶記得，那時候他被趙文婷介紹進公司以後，每逢下午茶期間，他都要被同事們派來這家咖啡館幫忙買咖啡、糕點、餅幹之類的飲品零食，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跑腿小弟。
而正因為他的經常光顧，也是讓他在這裏結交了不少店員朋友。
如今再次站在咖啡館內，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他真的很難不心生惆悵之情。
但很快這份情緒就被他收斂起來了，他早晚是要離開這方世界的，與本可以互為此生過客的人結下因果太多，終將是自尋煩惱。
與其多添這份煩惱，還不如大家幹脆就隻當彼此的過客。
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名女店員含笑上前招呼，薑緲神情冷淡的點了杯摩卡，就將視線投向了窗外。
女店員倒也懂事，見薑緲似乎有意安靜獨處，便等他點完咖啡後迅速離開了。
不一會兒，咖啡上桌，趙文婷也給他發來了短信。
“薑緲，你出發了嗎？有沒有想好中午請我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