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讓別人抽自己耳光,沒必要吧?”
薑緲冷淡開口,於冥界生活的無數歲月,早已讓他煉就了一顆鐵石之心,他本不願多管閑事,但範大師逼迫女服務員低頭的一幕,卻讓他不禁聯想起了上一世自己的種種遭遇。
無奈、無助、無力。
那時候的他,多希望能有人站出來幫自己一把。
但現實卻很殘酷。
直到死的那一天,他也未曾在水藍星上揚眉吐氣過一次,以至於由此產生的心魔折磨了他無數歲月,也大大加劇了他修煉進階的難度。
所以這一刻,他才會不由自主的站出來,與其說是為了幫助女服務員化解困境,倒不如說是為了在相似的場景中淡化一絲埋在靈魂深處的心魔。
“先生,我……”
女服務員呆呆地看著薑緲,這種受到保護的感覺,令薑緲的身影在她視野中無限放大,宛如一座萬丈高山般安穩可靠。
同時也是令她滿腔的委屈化作眼淚,似決堤傾瀉的洪流在臉龐上肆意淌下。
“這裏交給我,你去忙吧。”
薑緲一臉平靜的把女服務員拉到身後,可女服務員卻不敢就這樣離開,而是用征詢的眼神望向女主管。
女主管之前看到過大堂經理對薑緲唯唯諾諾的一幕,但這兩件事一碼歸一碼,她和手下人得罪不起薑緲,也一定得罪不起範大師。
於是便不由得陷入了兩難之境。
所幸就在女主管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柳姓女子終於硬著頭皮出麵了。
“範大師,不知者無罪,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或者咱換個地方吃也行……”
柳姓女子勸到一半,範大師就抬起手打斷了她。
陰冷的目光在薑緲身上掃過,範大師笑意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要替她出頭?”
“談不上。”薑緲淡然作答。“我隻是覺得她沒什麼錯,不該接受你提出的懲罰。”
“沒錯?”
範大師低頭輕笑,繼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黃色符紙,砰的一聲猛地拍在了桌麵上。
“既然你覺得她沒錯,那你就來親自給我表演一下,究竟哪種魔術能夠讓我這符紙無火自燃!”
“隻要你能讓它燒起來!那我就承認她沒錯!”
其實薑緲所說的沒錯,是建立在他那冥界之皇的見識基礎上的。
對於薑緲而言,眼前這位範大師所施展的道術,本來就很小兒科,幾乎跟凡間的魔術沒太大區別。
不過必須承認的一點是,範大師令符紙自燃的手段,的確不是魔術或者戲法,而是通過靈力引動符紙內含的能量,從而達到符紙自燃的效果。
而且這符紙自燃後所釋放的能量,對陰邪之物也確實有著一定的威脅作用,稱之為道術,倒也不算信口雌黃。
當然這些都不是眼下的重點。
眼下的重點是,以薑緲目前的境況,連這種小兒科的把戲他都做不到。
所以也就沒法用實際行動去打範大師的臉。
範大師見薑緲遲遲沒有動作,不免變得更加輕蔑囂張起來了。
“年輕人,聽本大師一句勸,沒有那個金剛鑽,以後就少攬瓷器活,你自己不嫌丟臉,本大師都替你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