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必要的時候,她會殺了這個女孩。
或者毋寧說,當食屍鬼的病毒侵蝕了這姑娘以後,她已不是人類而一具行屍走肉,在帝京外,有不計其數這樣被病菌侵蝕了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姑娘逐漸睜開了眼睛。
“哎呀,”自這姑娘吃了五靈脂以後,紅玉就一瞬不瞬在觀察這姑娘,此刻看那眼緩慢的睜開了一條縫隙,似在膽顫的窺測什麼,紅玉立即起身,回頭招呼楚晚晚,楚晚晚忙靠近,伸手在那姑娘麵前揮了一下。
“姑娘?”
楚晚晚審慎而研判的盯著女孩。
那姑娘撐持了一下,坐了起來,她隻感覺後背疼,渾身疼,四肢百骸都在叫囂受不了。
每一個關節似乎都疼到讓她難以自持。
“我、我這是在哪裏啊?”
姑娘默默然開口,一臉驚恐萬狀的表情。
“這裏是帝京,”楚晚晚看著姑娘恢複了過來,急忙去攙扶,那姑娘低頭看看自己,發覺自己破衣爛衫,和這環境格格不入,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家鄉發生了暴亂,可真恐怖啊。”
那記憶……
想一想也的確恐怖。
黑夜。
恐怖而刺耳的叫聲。
暗夜裏行軍一般齊頭並進的詭異人群。
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淒厲,恐懼,膽戰心驚。
“後來,我渾渾噩噩的,再後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姑娘低頭看看是自己,發覺已是遍體鱗傷,再看看楚晚晚,楚晚晚慈悲為懷的笑著,那姑娘恍然全部都明白了過來,“哎呀,我這是已被你們救了嗎?我好了是不是,我健康了是不是?”
“快起來吧,還在觀察期,如今我們要回帝京去了。”
“回帝京,家?”
那姑娘起身,趔趔趄趄往前走,很顯然是不情願和楚晚晚,紅玉他們回醫館去了,她看著遠處的黑暗。
似乎在那黑暗中有小橋流水,有自己夢裏的家鄉。
但很快那姑娘也明白了過來。
“家?我是沒有家了,對嗎?”
楚晚晚湊近,循循善誘,“四海為家。”
紅玉又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就不要做司馬牛之歎了,我也沒家,但我有一個更溫馨的大家庭,我就是他們的家人,他們也是我的家人,我們接納你,怎麼樣?”
那姑娘心知肚明,自己不可能回去了,她吞下了淚水,緩慢的點點頭。
楚晚晚和紅玉帶丫頭回醫館去了。
這一路上楚晚晚都在觀察 這丫頭的精神狀態。
到前麵客棧,三人饑腸轆轆,楚晚晚為這丫頭買了食物,又讓人送了生牛肉過來,那小二哥詫異,好心提醒,楚晚晚卻付之一哂,鄭重其事道:“我是給家裏馬犬買的,帶回去呢。”
那小二哥送了生牛肉過來。
據研究,食屍鬼對生肉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吸引,這血腥味一定會激活潛藏在內心深處那最敏感而恐怖的殘害心。
生牛肉送了過來,楚晚晚丟個眼神給紅玉。